《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16 第 16 章(2/3)

束髻,乌发如瀑,肌骨犹如冰玉般泛着透光的冷色,却披着有些泛黄的广袖云衫,衣衫温暖柔薄,臂弯处布满细密陈旧的衣摺。

    唇色浅淡,眉宇如烟,他像是故纸堆里走出来的有些泛黄的画中人,睫毛下的一双眼睛,至澄至净如清月寒枝。只是他衣领处,露出一些淡蓝色的病态血管,如叶脉般从胸口攀上锁骨脖颈。

    他像是被浆洗过了头的绢绫白纱,被洗刷出磨痕的玻璃杯,有种新与旧,洁与污微妙的交替感。

    男人似乎天性避世避人,偏过头不去看羡泽,只盯着闭眼打坐的江连星。

    “请问您是?”羡泽故作讶然,温柔含笑问道。

    男人目光挪过来一寸,嘴唇过了半晌后微微翕动。

    像是说话,但她连气声也没能听见。

    羡泽上前一步,她注意到,这男子正透过掌心,向江连星体内源源不断送入澄净的灵力,而江连星刚刚还难看至极的脸色渐渐恢复,有了些血色。

    男子似乎不愿意让羡泽再逼近一步,摇头轻声道:“只是偶遇……”

    他就跟好多年没说过话似的,嗓子哑哑的,甚至第一个字节破了音。

    他也注意到自己的破音,紧抿着嘴,面上神色难辨。

    羡泽看他行动确实是好意,作揖道:“可是哪一脉的师兄,该如何称呼?”

    男子沉默许久,看羡泽一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才缓缓道:“……叫师兄,就好。”

    这明显敷衍,羡泽却不可能随便放过他,展露自己最虚假的笑容,甚至牙齿都露出来了:“师兄救了我的友人,总要让我知道该感谢谁吧。”

    男人直面她的笑容晃了神,但又很快挪开了眼,表情说不上是有些恐惧还是不快,神色复杂的转过脸,道:“岫。”

    秀?我看你是挺秀的。

    这么敷衍她,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她故作不在意的笑起来,看向江连星:“岫师兄,他是怎么了吗?”

    男子脸色稍微正了正,羡泽以为他要开口,但他只是严肃的摇摇头。

    怎么也是个两脚踹不出屁的!

    这时候,江连星也缓缓吐纳吸气,睁开眼来。

    他眼神有半刻的迷惘,先是看向羡泽时有些惊讶,正要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就看到眼前另一个男子收回手去。

    江连星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他眸色一沉,心里翻腾,死死盯着那男子。

    岫师兄后退半步,被这俩人四只眼睛凝视,他竟然面如金纸,气也上不来了似的掩面咳嗽起来。听那咳嗽声确实不是装的,好似久病缠身,随时都能呕出血来般。

    江连星正要开口,只听见嘭的一声,这师兄身上冒出一团白烟来,烟雾散的极快,只留下一盏落满青苔的石灯,在院落中伫立着。

    江连星:“……?”

    羡泽:“……呃、岫师兄?”

    那石灯伫立不动,而后忽然剧烈咳嗽颤抖起来,咳到石灯头顶青苔都簌簌落下,而后灯身原地转身,向着院门的方向飞速移动,消失了!

    羡泽震惊的眨了眨眼睛,不过片刻,就瞧见蒲苇地中,升起小小身影,是一个石灯边咳嗽,边御剑飞走了!

    石灯、御剑、飞走了!

    羡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江连星立刻起身道:“那人是谁?!”

    羡泽:“不认识,他自称岫师兄。”

    她转过脸去,就看到江连星脚步踉跄,一道鼻血缓缓淌下来。或许是她表情有些惊讶,江连星这才意识到鼻血,他垂下头连忙用手心蹭了蹭,但嘴唇上还有蹭乱的红印,他有些勉强的挤出笑容:“最近可能修炼有些太累了,不小心伤劳过度,您不必担心。”

    但羡泽心知肚明。

    她记得原文中,江连星少年时期就有异常强大的心魔。

    早些年他实力不强,心魔只是如影随形的改变了他的情绪心态,但到后来他大放异彩的时候,心魔时不时就会背刺他操控他,直到最后——师母死了,心魔彻底和他融为了一体。

    现在,恐怕是心魔初见端倪的时候。

    不过羡泽对他少年时期的憋屈剧情,基本都是跳过没看,但有一点,她印象很深刻:

    江连星一直害怕自己的心魔暴露,躲躲藏藏,从不敢让人感知他的经脉灵海。也幸好因为他少年时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才没有暴露……

    难不成,刚刚的岫师兄,已经感知到他的心魔了?!

    怪不得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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