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就算自己要找的人看见了火箭,他又怎么知道去哪里找自己?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李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时,忽然感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惊得他跳了起来。
身后是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手执一根银枪,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是你射的火箭吧!”
“你是谁?”李俊吓得后退一步,手握住了刀柄。
男子便是王光祖,他在和张辰分别时曾约好,之后他将率领数百禁军弟兄返回乾德一带潜伏待命,若张辰有急事找他帮忙,可以在乾德北城外射一支火箭,以王光祖豹子般的敏锐观察力,找到李俊易如反掌。
他看了看李俊身边的弓和火箭,便笑道:“如果你是张参军派来的,那对了。”
李俊顿时松了口气,他又确认道:“你是......王将军?”
“我是,说吧!张参军找我有什么事?”
李俊连忙从发髻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王光祖,王光祖接过纸条又问道:“还有什么口信?”
“我家参军说,王将军此番帮助他会铭记于心,这是参军的原话。”
王光祖哈哈一笑:“找我帮忙可是要算人情的,你家参军也不例外,以后再找他慢慢讨还,还有什么口信?”
“别的没有了。”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王光祖闪身进了树林,很快便消失无踪。
李俊等王光祖走远,他便将弓箭丢弃在沟壑里,背起柴禾,迈开大步向北面奔去。
......
一到夜晚,东京城各家酒馆的生意便格外兴隆,宋人喜夜市风俗,很多茶馆酒楼都会通宵营业,大多都是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在某家酒楼里喝酒到天明。
如今生意最为火爆的房州会馆自然也是人山人海,宾客满座,在三楼的一间雅室内,张辰和三位好友正聚在一起饮酒畅谈。
这回是张辰第一次进京,又与家人好友相聚,本应该值得庆贺,但今夜聚会的气氛却有点压抑,除了种朴之外,无论张辰、周博还是马武都保持沉默,毕竟发生在家乡竹山县的惨剧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但坐在一旁的种朴却并不鲁莽,他见其他三人心情不好,也不高声叫嚷,只管闷声喝酒。
马武是首当其冲,他的妻子差点被乱匪凌辱,自己也险些被害,还有许多县衙里的朋友都死在乱匪手。
而周博由于早早地将全家迁徙至东京,并没有人员伤亡,但全聚德的几位老东主,譬如吴远等人,他们的产业都被乱匪洗劫一空,损失万贯,许多家产被夺走。
至于张辰,则是有些自责,作为竹山县人,县城惨遭浩劫时他刚好不在,许多无辜百姓都死在乱军当中,那群对他格外崇拜的守门乡兵,转眼已经生死相隔。
“听说朝廷打算招安乱匪了。”马武嘶哑着声音道。
周博抬起头,吃惊地望着马武:“消息确切吗?”
马武点点头道:“我家娘子的舅舅在枢密院做事,消息确切,三郎也确认了。”
“砰!”周博忽然狠狠一拳砸在桌子,破口大骂。
“软弱无能的狗屎朝廷,百年来还是这个鬼样子,天天就知道议和妥协,真正有本事的人不用,整天用那些酒囊饭袋,能不惨败吗?”
张辰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老周,隔墙有耳,你如今是商人,可千万别骂朝廷!”
种朴却突然开口呼应道:“周东主骂得好!我大宋开国至今,对辽国割地赔款,与西贼送上岁贡,这种窝囊事还做得少吗?现在连一群乌合之众的乱匪也要议和招安,这个朝廷真他娘的没卵子,能有什么出息?”
这时,张辰缓缓道:“招安不会成功的!”
“为什么?”
三双眼睛一起向他望来,周博种朴也顾不得痛骂了,种朴瞪大眼睛望着张辰:“三郎,你怎么知道?”
张辰喝了杯酒,淡淡一笑:“很简单,锡义山匪军风头正劲,他们开出的价码朝廷定然承受不起,而且朝廷反对招安的声音也很大,一旦匪军开价太高,天子生了犹豫之心,反对招安一派必然会占上方。”
马武犹豫一下道:“万一匪军开价不高呢?”
“这个由不得单安,如今他手下可是有几十名匪军头领,朝廷虽然闲官无数,但要一下子拿出几十个官给这帮贼匪来做还真不可能,况且单安也知道,匪军一旦解散,他们杀了那么多地方官,他们便会死无丧身之地,所以他一定不会解散军队,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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