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面的一排民宅院墙朝外、门朝内开,其实也是看着也像是稍微低矮些的城墙的。此时几个人往幻境之外看去,瞧见所在的这一条小路的尽头便是土坡、密林,甚至透过树木的枝杈,已能隐约瞧见来时的那条大路了。
但纸片飘荡到这条小路的尽头就开始打转,仿佛遇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又或者吹拂纸片的微风仅限于棺城之内。等再转了一气,竟被微风带着,慢慢地又朝城内飘荡过去了。
曾剑秋此时开口:“有点麻烦了。”
其实李无相已经想到了——在然山的时候,他夺了这纸片想要立即下山,但许道生用他的五岳真形图施展了神通,整个然山立即被封了起来,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然山宗门当中。
他之前想过那位吴山主一定也有同样的神通,但没想过会厉害到这种地步——“棺城被封起来了?”
曾剑秋肃然点头:“我走的时候,他还做不到这种地步,但他现在是炼神了。”
“那你——”“三十三年前对我来说不难办,这个阵法其实就是请真灵、扭转地气。但我现在请不了真形教的真灵了。”曾剑秋皱眉想了片刻,“带我们出去吧,先把消息报给宗门。咱们如今被困住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哪。我还有个法子能破阵,但需要费些功夫,先找个藏身的地方吧。”
藏身之处倒是不难找——说话的功夫,纸片正飘荡到一户人家的墙角,被墙边一颗老树虬结的树根绊住。
于是李无相像上回想要偷袭许道生那样,叫几个人待在原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往临街的宅院里去。
他在这幻境当中时,就好像懂得穿墙术,只一迈步就能踏进宅院当中。老树旁边的这一家家中有人,李无相就又继续探查了三家,等半身的皮被这幻境割得伤痕累累、几乎要露出金缠子时,终于发现这条小巷东数第二户的人家家中无人——家具全被搬空,只有一座空屋子,按曾剑秋的说法,这家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生了重病被送去藏神养气了,于是这院子就空下,留着划拨给将来要结为夫妇的寻常人。
巷口隐隐又传来脚步声与兵甲撞击声,李无相叫曾剑秋背上吴昊,又叫潘沐云与赫连集戒备,随后将残砖在地上一敲,立即在街道上现出身形,下一刻,几人化作几条黑影,跳入院墙当中。
这一家是个一进院,除了中庭之外,还有个小小的后院,几人就跳入了后院中,在原地站定、屏息凝神一阵子确定没有惊动别人,曾剑秋立即将吴昊放下,四人聚在一起细细商量。
说过几句话,曾剑秋重又跳出院墙,去试如今是不是真出不了棺城。
而赫连集则趴上墙头,往隔壁那一家的后院中看——之前李无相已发现这家是养了一窝鸡的,约有十一二只,散养在后院中。公鸡只有一只,赫连集就选中一只看着约两岁半的母鸡,发出剑线一绕,那母鸡只来得及扑腾几下翅膀,立即被扯了过来。
此时潘沐云已写好一封短书信,用蜡丸封住。赫连集将母鸡交给他,他立即将那枚令羽插在母鸡翅下,又将蜡丸绑在母鸡的脚上。
再看这鸡,身上的羽毛立即变得光鲜闪亮,仿佛成了只雄鸡。原本被吓得稍有些萎靡,但现在昂首挺胸扑腾翅膀,好像迫不及待要振翅高飞。
此时曾剑秋又从院墙外跳了回来:“是出不去了,棺城里的地气不对劲。幸亏我们之前没先试着往外走,要不然踏出一步,这里的地气立即被惊扰,也就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潘沐云捧着插了令羽的鸡:“那这能放吗?”
“能。这阵法只拦精气足的东西,这个没问题。”曾剑秋接过这鸡,探出墙头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立即向上一托——母鸡猛烈鼓动翅膀,几口气的功夫就飞上高空,很快成了个小小的黑点。
等这黑点也消失了,几个人才放下心。
曾剑秋转脸看向山主府的方向,又看李无相:“刚才路上我把你说的那些都想了想,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要抓你,要抓我,娄师兄在教外也能办——找个机会把咱们两个聚到一起,再把真形教的人叫出来,事情也做得成,何必脱了裤子放屁非要把咱们骗来棺城?”
又看看靠墙坐着、神色萎靡的吴昊:“要是他真是钓咱们上钩的,这事的变数也大。要这小子在船上的时候没把咱们认出来呢?或者认出来了,胆子小了没跟咱们搭话呢?李无相,要是你,你会怎么办?我猜你会找一个胆大心细的死间,跟咱们说他是娄师兄的人,咱们不信,他立即自废修为然后才带咱们去见娄何——这才是娄师兄会做的事。”
“我说这些不是为娄师兄开脱。而是咱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即便往后一个都出不去了,也得把事情给搞清楚。”曾剑秋深吸一口气,“原本我不想叫你们来,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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