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上一回,三百多年前,你们毁了幽九渊,觉得剑侠元气大伤,自然灭亡。但这三百年来没有灭亡,反而有再兴之势。所以这一回,我猜你们出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三十六宗,要么归顺你们,要么像太一教一样被剿灭。”
“归顺了你们的,就真可以做你们六部玄教的仆役,为你们经营土地百姓、通风报信、承受剑侠的怒火。等到剑侠的血流尽了、我们这些三十六宗的人也衰败了,你们也就用不着亲自动手清理我们了。”
苗义慢慢皱起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瑞心挑了挑眉:“怎么,你还听不出来吗?好吧,苗镇守,我说的简单一点。”
“你们要做什么我一清二楚,宗门的将来我心里也有数。所以,要是真想要我天心派归顺真形教,你现在的做派是不行的——来到玉轮山这些天,你有没有诚恳地跟我谈一谈,天心派会得到什么好处?我这宗主将来会怎么样?我派弟子、产业,往后如何处置?”
“或许你觉得真形教威压之下,天心派除了玄教,没别的路可走,但别忘了玄教也分六部。说得粗俗一点,你们此番就是来抢地盘的,你这德阳镇守,就是来抢德阳附近的地盘的。要是你把到手的地盘弄丢了,只怕会叫你自己很为难。而我们天心派呢,除了真形道,还有太阳道、太阴道、保生道、其他五部可选。所以我说,苗镇守,以你这些天的做派,我怕你要自误。”
苗义的脸色被他说得发青,是娄何在他身后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臂,他才没有拂袖而去。盯着周瑞心看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口气:“前些天听说附近有个元婴剑侠的时候,倒是没见到你说话这么硬气。”
周瑞心冷笑一声,看看他身后的沙盘:“你当我怕的是一个元婴剑侠?我将这楼阁让给你,怕的不是你,而是真形教。我前些日子不想出手对付那个剑侠,怕的也不是他,而是东皇太一教。”
“你们在这里日思夜想,使出诸般手段,甚至把主意打到我宗门弟子的头上,结果就是这样?明天布置好阵法、后天寻机动手?”
娄何往前走了一步,向周瑞心施了一礼,客气地说:“宗主,能不能容我同苗镇守私底下说几句话?”
周瑞心冷冷一笑:“你自便。”娄何就走到一旁,向苗义使了使眼色。苗义站在原地,似乎觉得迈出一步去就是折损了自己的气度和面子。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一甩衣袖,走到娄何身边。
“苗师兄,你消气——不,你此时应该高兴才对。”
苗义深吸一口气吐出去:“我高兴个什么劲儿?”
娄何又凑他近一点:“师兄没听说过色厉内荏这个词儿吗?我们来了这些天,周瑞心畏畏缩缩躲着不见咱们,我不就是因此才想了个法子,建议你叫程佩心对去李无相使苦肉计吗?”
“之前师兄你说我这苦肉计没什么用,可现在看,倒是歪打正着——周瑞心知道他们门下弟子牵扯到咱们玄教和剑宗的争斗里了,剑侠报起仇来可是像发了疯一样,他自然也知道。所以,你看,他这模样不就是要吓疯了吗?知道必须真心投向咱们真形教才能保一时的平安。”
“可如今事情紧急,他可就得拿出这种派头来,才能叫咱们觉得天心派在这原上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分量的——师兄,他现在对你越无礼,心里可就是越怕的。”
苗义沉默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他的话。隔了片刻才低哼一声:“还是太狂妄了。”
“要不然,师兄,你懒得跟他说话,这事就交给我来吧。三十六宗的功法不堪,周瑞心这元婴是个假婴,可假婴的实力也是在玄教和太一教的金丹圆满之上的,有他出手对付李无相,再加上天心派的指月玄光,此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苗义皱眉想了想,摆摆手,自己走向一侧的屏风之后:“你去吧。”
娄何就又走到周瑞心面前,再对他施礼拜了拜:“宗主见谅。此前并非我们无礼,而实在是,那剑侠是个心腹大患——”
“一个重伤的金丹剑侠,也能称得上心腹大患么?”周瑞心笑了笑,“怎么,苗镇守不见我了,由你来跟我说话?那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做得了主吗?”
“宗主,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谈那个剑侠的事——”
周瑞心收敛笑容,盯着娄何看了一会儿,开口说:“既然你们担心那个人,也好,就先把那个人的事情了了,左右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也叫你们瞧瞧,天心派能立足这世间三千余年,究竟倚仗的是什么。”
他说了这话,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觉得有些疲惫,在眉心轻轻揉了揉,然后又睁开。
“我先将他擒来。”
……
离玉轮山还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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