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无相身上的外邪做的。”
“外邪?”
“李无相可能被外邪入体了,在金水的时候就是。那时候他特意问过我外邪的事,现在一想,他不是随便问的。”
娄何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但什么外邪能在幽九渊杀了姜教主?”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神情控制得好不好,可他的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前他觉得李无相是被设计陷害了,最怀疑的就是崔道成。然而现在……李无相的身上有外邪?!
赵傀炼化金缠子修青囊仙,那法子是他自己传的。所以他比谁都更清楚,赵傀是要炼太一的……是炼太一的时候请下来了外邪么?在李无相的身上?
如果真是外邪……
就是很像太一的外邪。
灵山中道行高深的精怪,假称太一或者三十六位真仙显圣,这种事在民间屡见不鲜。
那李无相……
娄何跟李无相接触的不多,但以他这些年的识人眼力,只在棺城里见过之后,就知道李无相这人心思之缜密、头脑之聪慧绝不在自己之下。否则,这些日子他不会在还没跟李无相说上话之前就开始同时着手谋划该怎么里应外合。
这样的人,广蝉子之前还修到了解九宫的境界,此前也能通过天心派的法宝进出灵山,会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他跟姜介要在私下里谈,或许就是想要坦承身上藏有外邪,要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然后姜介就羽化了。
姜介的身上有太一真灵,要杀死姜介意味着同时击溃太一真灵,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除非是——
太一。娄何觉得自己身上泛起一阵恶寒。
他叫自己像个活人一样慢慢吐出一口气:“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曾,这些天来李无相在天心派附近斩杀了三个真形教的炼神修士,炼气的也有十几个,又自称元婴,想法该是跟我的一样,要替剑宗大部分担些压力。他这样的人,不会做那种事,我猜他也是受害了的。”
曾剑秋的眼睛一亮:“你也这么想?!”
娄何笑了笑:“除非是我们两个的眼睛都瞎了。这就是我要说的,他现在的手段,或许比寻常刚成丹的剑侠还要强些。所以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还有个金丹。至于我,也算半个金丹吧——你觉得,事情办不办得成?”
曾剑秋长出一口气:“好!但我们三个的剑线断了,飞剑不在身上,还需要很多丹药法材——”
娄何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飞剑我给你们弄回来。至于丹药法材,你尽管放心!”
……
三个剑侠,没剑线、没了飞剑,都有重伤在身,就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
但即便如此,两个真形教修士与候在外面的六个天心派弟子也如临大敌,将刀兵与法器放出、小心翼翼。
可他们跟在娄何身后走出来的时候,却都是垂头丧气,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折损了锐气。
这模样叫两个真形教修士吃了惊,等走出后山、经过太一殿门前时,其中一个才忍不住问:“娄师兄,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叫他们这么听话?”
娄何微微笑了笑:“怎么,觉得稀奇了?剑侠再凶狠也是人,是人就有软肋。而他们的软肋就是同门情谊——我告诉他们还有一个同门在文心阁,要是不听话,立即凌迟剐了,这就这么简单。”
那真形教弟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真是不可理喻。”
话虽这么说,他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之所以是一半,是因为往文心阁去的路上,还能遇着不少的天心派弟子。
玉轮山占地颇广,但历经三千余年的修建,已是亭台楼阁重重叠叠了。此时虽然是夜里,但还能在指月玄光的光芒下,看到有不少天心派人站在高处往下看。
这些人的眼神是不同的,有些是单纯的好奇,有些很漠然,而另外一些眼睛里似乎藏着火,仿佛随时都会燃起来,从高处跳下救人。
但这火焰尚未到勃发的时候,一直走到了文心阁门前,也都有惊无险。
两个真形教修士与天心派弟子看着三个修士踏上台阶,都在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候,玉轮山的上空忽然亮了起来——几条明光的光晕从天顶一闪而过、微微舞动着,消失在另一侧,仿佛转瞬即逝的极光。
娄何也瞧见了这光。他的头脑稍微恍了恍神,正要想这光是因为什么现在天顶的,便听着一声——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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