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过年了。”
听到‘过年’二字,朱橘亦是稍稍恍惚了一下。
上一次过年,是什么时候?
他记不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年对他来说就只是从大年三十睡到正月初一而已,印象里,在冰冷孤单的出租屋里,只有泡面和外卖相随。
记得有一次,还心血来潮点了一回饺子,店家还特意多放了几个。
味道是不错,但也仅仅只是味道不错而已。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忽的,朱橘长长的吐口一口浊气,忽的轻笑了一声。
他想起来,那个时候,他还有个非主流的个性签名——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夫君,你怎么了?”
徐妙云察觉到了朱橘的异样,上前关切道。
“没什么。”
朱橘摇了摇头,轻轻攥住了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手掌心里的温热,只觉得前尘往事都已随雪花飘散。
“辉祖,马上又可以长大一岁了,开不开心?”
他转而看向了徐辉祖,咧嘴笑道。
“开心!”
“开心啊?我也开心!哈哈哈哈……”
……
应天,李府。
“老爷,下雪了。”
家仆送上了一个暖脚炉,道,
“您在亭子里,别冻着。”
李善长微眯着眼睛。
“又是一年哟……”
他手指头画着圈,一脚将炉子踹开,道,
“老夫还不需要这个!”
自己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是。”
家仆将暖脚炉拿起,正欲退去,却又被李善长用手势叫住。
“公子……这两天怎么样?”
他低声问道。
那家仆略一犹豫,方才道:
“公子近来情绪似乎平稳一些了,不再暴躁。”
“只是,只是……”
李善长眉头一皱。
“只是什么?不要跟老夫打马虎眼,说清楚!”
家仆低着头,应声道:
“只是公子近来举止有些怪异,喜欢和丫鬟奴婢待在一起,出入起居也都是和她们一道,并不见我们。”
李善长微微颔首。
“这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若觉得有乐趣,便随他吧,再选几个貌美的奴婢给他!”
儿子喜欢女人,这是好现象。
虽然不能人道了,但起码对女人的兴趣还在。
万一哪天奇迹发生,还能长出来一点呢?
最近他翻阅过不少古籍,发现许多入宫的太监都有阉了之后重新长出来一截的,这给了他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他也在民间不断搜寻着偏方,想着多管齐下,或许能有作用。
“呃,这……”
家仆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善长的脸色,道,
“公子与婢女们并非是玩乐,而是他……似乎钟情上了女红、刺绣之类的事情。”
“还对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产生了兴趣,最近采购了不少,关门在屋里,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让小的们看……”
李善长:“!!!”
一股子郁气瞬间从胸中生起,差点让他吐出一口老血!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吓得家仆连忙上前为他摩背。
“停掉,让他停掉!”
李善长捂着胸口低吼道,
“不许他弄这些!”
“咳咳!咳咳咳……”
这一口老血喷不出来,他只觉得胸口无比的闷,闷的他直翻白眼!
“是是是!”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家仆见老爷这副模样,也只是老爷气得不轻,赶忙应声而去。
李善长一手扶着石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来了一些。
正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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