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陈黄皮到来他都不怕。
必然是有什么依仗。
“我心里有数。”
陈黄皮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随后就指着大康皇帝冷冷道:“你身为大康百姓之君,不行善事,纵容世家荼毒百姓,如今又化作邪异,天底下最该死的就是你!”
“这话,朕不敢苟同。”
大康皇帝淡漠的道:“世家,如今的大康哪还有世家,你想要替天行道,你觉得你是正义的,可到头来,杀光世家的是朕。”
“陈黄皮,你指责朕,你要杀朕,你觉得朕做的不对,那请问你又做了什么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大康皇帝讲的确实没错。
陈黄皮连屠十四座城,再加上最早的许州城也不过是十五座而已。
但这些都没让世家真正的伤筋动骨。
真正灭了世家的,确实是这大康皇帝。
不过,这话却是诡辩。
“本家,别跟他辩驳,直接动手就是。”
陈黄皮冷笑道:“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杀戮世家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吗?你若是有这份觉悟,早干什么去了?”
“早这样做,朕的百姓就会受更大的苦啊。”
大康皇帝淡漠的道:“你只知朕化作邪异,要让这大康天翻地覆,可你又怎知朕这样做的意义。”
“若是想要对付世家。”
“以朕的手腕,朕的能力,数百年前便可立地成神,届时以雷霆手段合纵连横,世家而已,朕想灭便灭。”
“可灭了世家以后呢?”
说到这,大康皇帝从龙椅上坐了起来。
他双目之中泛起了渗人的光彩。
他的脸上更是激动无比。
这位大康的皇帝,极为聪慧,工于心计,又极为自负自傲。
没人知道他计划的全貌。
那些暗卫们,更是连他的目的都不清楚。
大康皇帝从不和暗卫谈起,因为他觉得那些暗卫不配。
不配知道他的目的。
也没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
而陈黄皮就不一样了。
在大康皇帝看来,这即是他最忌惮的变数,也是如今大康唯一一个,有资格,或者说,能明白他心中所求的人。
“灭了宋家,还会有马家,灭了马家,还会有赵钱孙李各个世家。”
大康皇帝冷冷的道:“天下就是个壶,而权利就是水,权利是容忍不了中空的,就比如说那王太宇,他是一心为民,但他的后代呢?”
“王家上下如今只有父子二人,可千百年后子嗣延绵,又是一个新的世家。”
“人之所以和百兽不同,是因为人会吃一堑长一智。”
“以前的世家因何被灭,以后的世家便会更加狡猾。”
“由此反复,意义何在?”
说到这,大康皇帝忽然伸手一指极远的地方:“你看哪里,哪里是朕的百姓,他们或是出身田野,或是祖上经商。”
“别看他们现在如同绵羊,可给他们往上爬的机会,个个都会变成饿狼。”
“那是以后的事!”
陈黄皮身边洞虚神剑嗡鸣,杀意凌然的道:“你只谈以后,不谈现在,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这天底下的人都是该死之辈。”
“荒谬,可笑!”
人心有多复杂,陈黄皮从不在乎。
人有善恶是非。
陈黄皮没有,他只论对错。
以后或许真的会像大康皇帝说的那样,但不能因此否定现在,把那些百姓从根本上打上恶的标签。
人性本善,人性本恶。
还不是由人说了算?
“好,那就不谈以后……”
大康皇帝淡漠的道:“以后之事自有以后之人评价,而如今之事,只在你我,在你眼里,我是暴君,是昏君,是不顾天下百姓死活的畜生。”
说到这,他抬头看天。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堪的画面一样。
他甚至冷笑了起来:“可在朕眼里,朕才是力挽狂澜的那个人!朕化作邪异,与天赌命!朕把整个大康都压上了赌桌!”
“天地异变持续一万八千年,邪异从生,唯有人气修行之法能苦苦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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