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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全凑了上来,神色严肃地说:
“衙门的厨子生病了,咱午饭去哪儿吃?”
李明的表情更严肃了:
“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摸鱼部门陷入了激烈的头脑风暴之中。
…………
相比和谐的凶杀案办案现场,太极殿里的斗争就要激烈得多。
在太子触底反弹、魏王激流勇退之后,朝廷的格局继续发生着变化,风云变幻。
浪子回头金不换,太子在跌入谷底以后,怎么走都是向上。
何况陛下肯再给太子一次机会,本身就暗示了圣意。
太子党重振旗鼓,不但回收了原先意志不坚定的摇摆成员,还吸纳了大部分原魏王党成员。
而剩余的魏王党、不太想掺和争储这个泥潭的中立派、对十四奸党的卑鄙行径感到嗤之以鼻的清流忠臣、以及对重新均分天下田地感到本能恐惧的守旧派们。
则都团结在了晋王李治的旗帜之下。
一来,李治忠厚老实、平和中庸,相比两个疑似有点太极端的兄弟,实在是拟人得多。
二来,李治年龄尚小,又不是某位主观性过于强烈的小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所以容易……接受属官的“专业引导”,懂的都懂。
如此一来,随着李泰的退出,四子夺嫡的形势迅速演变成了三足鼎立。
并且因为李承乾与李治本身就没有什么矛盾,所以两党隐隐有合流之势,共同夹击异军突起的十四奸党。
“末将……那个,臣以为,漕运这事儿吧,确实要像军队那样统一管理,才不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无组织无纪律。
“所以我觉着吧,杨令公当帅,房相公当将,就挺合适。”
负责漕运疏浚的工部尚书薛万彻率先发言。
这位土木大将军现在也算是打灰界的专业人士了。
尽管用词甚是粗鄙,但再也没有人把他的意见不当回事。
然而,一旦被文臣们认真对待,就意味着失去了新手期的免喷特权。
岑文本率先发难:
“仗不是没打过,灾也不是没闹过。为何唯独这一次要统筹漕运了。
“是否有借国难弄权之嫌?”
这位中书侍郎走位向来飘忽。
在李泰退场后,他这次又不知道投入了谁的门下,喷起上司中书令杨师道“弄权”毫不嘴软。
而老岑的意见,也代表了相当一批朝臣的想法。
你李明的势力膨胀得太快了,既有地盘又有兵,还利用两起案子,大搞文攻武吓。
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
你上台以后,是不是要把异己全部清除掉,用中下级官吏架空我们啊?
在一片“附议”声中,薛万彻被喷得灰头土脸。
最后,由大司空长孙无忌定调:
“节度使的担忧不无道理,在饥荒和战争的双重冲击下,统筹漕运调度是很有必要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在战争期间,漕运应当首要为战争服务。
“因此,调度也应由军事主帅负责。”
虽然还没有正式官宣,但大臣们都已经听到了陛下有意放出的风声——
以李世绩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薛万彻为副总管,联合阿史那思摩——现在叫李思摩——所率的东突厥残部,秋收后北伐薛延陀。
长孙无忌和李世绩如今都是晋王党,他的这番操作,相当于是把大权拢到了李治的手里。
他摸着下巴,睥睨群臣,一副“谁赞成,谁反对”的架势。
群臣纷纷站队。
不论是李世绩还是房玄龄、杨师道,都有足够的能力处理此事。
所以大家的站队完全无需考虑人选的适配性,是彻彻底底的屁股决定脑袋。
十四奸党受到了太子、晋王与原魏王党的三方夹击,寡不敌众,声量上败下了阵来。
李世民冷眼旁观朝中局势,在暴脾气的薛万彻要动手揍人以前,提前制止了争吵:
“朕有考量,此事再议。”
换到下一个话题,是让大唐人身心愉悦的战前后勤准备问题。
朝堂又立刻恢复了和谐,正常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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