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言道。
“佛母明妃道雪密释家?”云角州释学不盛,康大掌门若不是闲书看得多些,黑履道人所述的这套传承,怕是半个字都听不懂。
只是山南道明明是摘星楼地域,本禅释学都很鲜见,何况在释家中都算小众的雪密释学了。
荆南州袁家作为本地大族,又哪来的门路择一嫡次女研习此道的?
正这么想着,黑履道人开口解惑:“半甲子之前,雪山道本应寺有位护寺堪布出外游历,持法王手信拜过摘星楼主之后,便在山南道廿六州府走过一遍,选出了九位筑基女修传下佛法育种。
声言一甲子后,会再赴山南,与九人中佛法最深之人共生欢喜、同结金丹。这袁夕月,便是九人之一。”
“同结金丹?一个护寺堪布便如此了得?这本应寺无愧是雪山道第一大寺。”康大掌门听得咋舌不已,出言问道:“那这位护寺堪布,便是本应寺的佛子了吧?”
“那倒难说,要看他结何等金丹。不过风莞这清灵之体若是真的,那可真是上乘的炉鼎。袁夕月采补过后,若能修成清妙明妃相,再与那位堪布交媾,说不得还真能将这成丹的品质再升一分。”黑履道人淡淡说道。
“清灵之体,”康大掌门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暗道自家师妹倒是好运气,连这等鲜见的灵体都能遇得上。
这灵体名头不小,却与修炼无有所益,只在双修一道很有用处,堪称天生的炉鼎。
只是这灵体一般只出现在女修身上,未想风莞一介男修居然也生得此体,当真难得。
“按师叔所说,这风莞的干系这般大,师侄却有些不敢留了.只要那袁夕月能保师妹无虞,那她那废物丈夫,我大可交出去的。”康大宝沉思良久,方才涩声言道。
黑履道人倒无什么意外之色,直言说道:“我就知道,就算是成就冰叶筑基,你这窝囊性子却也难改。那护寺堪布还有三十年才来,有甚怕的,且从长计议就是。
而今你是货真价实的费家嫡婿了,这因果干系既也半点躲不了了,那瞻前顾后便不划算,还不如多去与你岳家要些好处。
重明宗现在也是一门两筑基了,多少也有点分量,不会再与从前那般遭人嫌弃了。你家师兄弟中,少有庸碌之才,二三十年内,若是同成筑基,那便在云角州内也称得上是兴盛大派。
届时青菡院也收归你用,还有费家歙山堂以作奥援,重明宗的声势便不会比当年的定南牛家差上许多,就是成为与韩城岳家齐名的大派也是指日可待。”
“师叔还真看得起我家。”康大宝苦笑一阵,这定南牛家少说也有千年底蕴,哪是自己几十年工夫就能随便赶上的?
黑履道人却不多说,此事就按他意思先定下便是。
黑履道人与老掌门的情分不是假的,他既然要保何晚樱和她那废物丈夫,那便保呗。
左右听其口气,只要袁家那位假丹不出,荆南袁家也无人能与黑履道人一较高下;纵是那位假丹入局,那么天塌下来,师叔也会顶上去的,自己这些做晚辈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康大掌门想到此处,只听黑履道人转而言道:“你回去过后,找个时间去趟书剑门,叫叶真寻个时间开个盟会,届时你代我参加。就说唐固县近来的灵石矿进项数量有些不对,要议一议。”
康大宝闻言一愣,“他们没胆子黑师叔的灵石吧?”
黑履道人轻声叹道:“新云盟中筑基,大半皆是庸才,他们当然不敢。只是这定额,是从前定下的,该修修改改了。若不然,你与青哥儿这两名冰叶筑基,成与不成,又有甚的区别?”
康大宝心道唐固县那处灵石矿脉好容易才建设好,这几年的盈利都被各家拿去还了垫付的款项,眼见这一二年终于能见到回头钱了,这时候黑履道人再提议要改一改各家的定额,怕是要激起来好大反应。
这本就没啥凝聚力的新云盟,转眼间分崩离析都是正常。
铁流云那边可是把促成新云盟的建立当成了他的政绩之一的,若是真的被自家搅坏了这桩事情,难保不会被这位云角州纠魔司指挥佥事记恨上。黑履道人看得出康大宝的眼中顾虑,解释言道:“你莫要想太多,铁流云从前的许诺做不得数。是为了诓各家用命,背离两仪宗,为他在云角州廷的地位铺路,这才夸口许下来的。
匡琉亭那儿根本没有许下五十年开矿权这档子事情,只给了二十年;那处灵石矿脉的灵石产量,也不足铁流云从前所说的六成。”
“这”康大掌门先是一愣,后也觉得颇为正常。
毕竟国朝官员,历来就好做欺上瞒下、粉饰太平的事情。为了往上爬挣个前程,他们什么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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