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来六个禾木道溃卒;段安乐带着袁长生跟在后头,用铁索穿着十来个修为参差不齐的禾木道修士.
待人到齐,被带队执事储虎儿点了,负责此事的裴确算清了擒获的人数:拢共计有练气后期三人、练气中期二十三人、练气初期四十六人,共计还不到百人。
除此之外,活捉不得,负隅顽抗的被直接打杀的禾木道溃卒,也有个三四十人。
这其中的大半,其实还是附庸各家擒下来的。重明弟子们加起来也不过擒了二三十人。
而重明宗一方的伤亡却是不大,只有野平水和孙福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牛匡则身披六创,找储虎儿借了灵丹保命。
这跟逃卒失了战心,束手就擒者颇多有关、也跟现今弟子们的本事愈发出众有关、亦跟康大掌门一贯坚持的万事求稳的门风大有关系。
弟子们此役不求建功,都秉承着:“遇见强敌,非紧要关头,莫要逞强,放过便是。”这一宗旨。
在康大宝眼里头,自己费二三十年才攒下来的这点儿门人弟子,可实在宝贵得紧。
些许禾木道溃兵罢了,能擒便擒,擒不得便先护佑自身周全,重明弟子的性命可比他们值钱得多。
与之相比,一道跟着重明弟子们出来的其他各家伤亡就要大上不少了。
巡丁里头,邵伟死了,邵萌眼睛红红的,却又哭不出来声,美人垂泪,最是动容。
风家老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想起来自己刚刚阵殁的大兄,心头生出些感同身受,想要去揽过来安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歪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惶恐,到了最后还是无有动作;
青菡院的护卫们只殁了一人,不过听说其还是个颍州寒素的偏支出身。跟着费家一路从京畿繁华之地来到这边州小县,多半也是跟当年的重明宗张祖师一样,想要奔个前程的。
可偏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荒郊野岭,也不晓得死前有无后悔;
蒯家折了几个被蒯恩颇为看好的赘婿。不过好在蒯家女儿们都还在,来年就能再补一茬,只是这么一来,后续重明宗灵田里头又难免要多出来几个新面孔;
陆家一方,家主陆巽重伤、二家主陆震殁了,也不晓得他当年从横山上赚得的灵石,到现在还用没用完;
薛家最惨,储虎儿听了逃得性命的薛家子弟说,薛家主薛笏跟大半薛家弟子都倒了大霉。
他们其实都没有想过要为重明宗出些死力,但就偏被一伙忙于逃窜的禾木道后期弟子撞见,惊慌之下,连躲都没处躲,便被屠戮一空。
这么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个近二十人伤亡。
不过好在重明弟子折损不大,储虎儿也不消担心被康大掌门问责一番。
倒是擒获、打杀禾木道溃卒的数字,比起真正被长宁宗百尸大阵冲散的禾木道弟子却是少了不少。
人头和俘获人马都摆在那里,这事情做不得假,瞒不得旁人眼睛。
带队的储虎儿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要再在附近搜罗搜罗,免得回去被其他几家拿到话柄,说些怪话出来。
这左近溃卒定也是有的,似将薛家近乎屠戮干净的那伙后期修士便是。大队人马集结,倒是不消惧怕那点儿阵上溃下来的散兵游勇。
退一步说,纵是寻不到,但也会再耽误一两天时间,那样正合康大掌门的意。
储虎儿就这么带着队伍寻了两天,总算又搜罗到了二三十人。屠戮薛家的那队禾木道溃卒也没能走脱,储虎儿一人便以独脚铜人锤杀三名同阶,剩下的人自也没留,尽被当场消了性命。
储虎儿又将这些人所携的储物袋尽都给了薛家修士,算作抚恤。这举措倒令得本来心有不平的各家修士们好受许多,至少重明宗上下都一如既往的敞亮,用心做事,总有点儿抚恤回来。
正待储虎儿要带着队伍折返回去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之人,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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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城,费家歙山堂支房。
堂内照常是清脆的算盘声音,堂外是淅淅细雨,懒懒清风。
一片黄青色的枯叶顺着秋风飘落堂内,落在费南応的发髻上头,男人没有在意,手上动作照旧未停,就像那算盘是仙家妙法、二八娇娥,令人难挪开眼睛。
费妻韩氏就坐在费南応对面,这个男人她已看过近一甲子了,却还是难看得够。
堂堂玉昆韩氏、天下望族的嫡女,下嫁到依附宗室、连个金丹都无的费家小宗里头。时至今日,也不晓得有多少同族姐妹在背地里笑她,可她从来都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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