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幸赖诸君用命,现今县中恶修虽已平灭大半,但要想长治久安,大家还需各扫门前雪。”
康大掌门指决一变,舆图上划定各家地域的粗线便又宽了一分,闪烁荧光。
“这是某根据各家现有势力范围粗定出来的一版舆图,从前各家虽有默契,但难免会有含糊不清的时候。今天各家主事都在,往后便以此为定稿。”
此言一出,场内便就喧嚣了起来。
康大宝一言不发,他自晓得各家是因何吵起来的,却也兀自不管,轻声念道:“噤声。”
场中偌大的嘈杂声被这两个字迅速压了下去,各家主事心头不忿,现于脸上,康大掌门却也只淡声言道:“纵有错漏,也以此为准。”
此话一出,场中的议论声便更大了。
康大宝明晓得是为何,却也无法。
诸家这些地皮官司要想掰扯清楚,怕是再过一甲子都完不成,康大掌门现今可无有那般多的精力,还不如就乾纲独断一回,能省下来好多麻烦。
“若连这点儿物议都压不服,老子这玉叶道基岂不是白筑了?!”
这通啧有烦言未能持续太久,就又被康大宝亮起的一双金瞳扫得熄了下去。
没办法,禾木道与巧工堡这两处筑基势力显是已经被喂饱了的,墨闻与李明源自议事伊始便是竖在原地,连个音节都吝得吐出来。
只凭他们这些练气势力,能在此时此地大声说话都是依仗着法不责众才能成行。
康大掌门可是真敢杀人的,那刚掉了脑袋的二三十个无头尸身的血可都还未流干净呢,谁敢不怕啊?!
片刻静默过后,墨闻率先出列应道:“巧工堡尊令。”
有人带头便好,各家主事纷纷答道:
“禾木道尊令。”
“采石陆家尊令。”
随着排在最末的陆芸娘脆声应过,这张由康大宝仅凭个人印象绘就成的平戎县舆图便算定稿。
这显然只是道开胃小菜,康大宝腾空而起,指着硕大的舆图言道:
“还有事情,需得诸君去做。其一,万般罪责,过往不究。从今往后,各家需得做好保境安民之事。若再有恶修害民、坐寇残民之事发生,某便要追究追责;若再有人家与恶修坐寇沆瀣一气、隐而不报,那某便要抄家灭族!”
“嚯”一时之间,不晓得有多少人心中打鼓。
似当年的史家,都已可称得上是,但为了不那么引人瞩目,也都养了鬼马枭在外敛财所用。
在场这些表面干净,实则藏污纳垢的人家便更是如此了,此役剿灭的各路恶修,大批坐寇,其实好些都是他们豢养在外头的恶犬而已。
本以为要不了许久,便又可故态复萌、重操旧业了,谁料姓康的来这出。
这还只是其一呢!场内便有大半的人满腹牢骚、惴惴不安。
“其二,辖内凡人不许放任自流,需得有一定之规用心看护,鼓励繁衍。县中主薄需得督促户房派吏员按岁考成,人丁增长排名最末的三家,家主需得到县寺服役一岁。”
“还有这闲事要管?!”这是嫌麻烦的人家。
“也行,以后说不得还会多些仙苗了。”这是有想法的人家。
场内物议再起,康大宝置若未闻,朗声言道:“其三,每岁九月十五,各家需得将本姓、本门血裔以外的新进仙苗送到小环山来,由重明宗先行遴选。”
“得,好苗子也都得被挑了去。”不少才有点想法的人家瞬间便意兴阑珊了,不免破罐破摔起来:“还管凡人,还给你家挑仙苗,挑个屁!”
“若各家带来的仙苗有被选中的,重明宗给付灵石,以为补偿。”
“康县尊无愧是吾之父母,端得是宅心仁厚!”刚打破的罐子瞬间便被补了起来。
“其四,各家灵田矿脉等产,需得先到县寺报备,勘验规模,以定赋税。私开私采者,问罪问责。”
“他马了个靶子的!艹”有那心急的差点骂出声来,却听得康大掌门又找补回来一句:“往后常例旧俗一概免之,县寺只以家资定税,自此永绝杂税摊派。”
“这”若是真能做得成,倒还真是件好事情。
“其五,各家此后不得擅行攻伐之事,以免有殃及池鱼的惨剧发生。”康大掌门话说到一半,看向了好几个已在事前关注过的野心勃勃之辈。
待见得他们现在在人群之中都是低眉顺眼、无有半分嚣张模样,才继而言道:“若有争端,需得先呈报县寺,由县尉派出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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