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时再遇上储嫣然,怕也难将六面彩绣竹骨金丝灯克制得如先前那般厉害。如此之下,便连岳澜也未必能占便宜。
袁丰倒提着屠劋,持戟的右手都还在不规律的颤抖。
饶是这袁家少爷受伤不轻,但六目贤鳏那只独目中射出来的雷光击在前者身前,也难起到多少迟滞作用。
紫须王鲔不晓得这些人族修士之间有多么诡谲复杂的关系。
此时见得袁丰竟然能被储嫣然和康大宝径直放到二兽身前,这举动显也超过了它之前预料。一时之间,便有了点手足无措之感。
这畜生顿时没了办法,分出一根长须来,总算以坚韧的血肉挡住了袁丰的戟锋。
“锵”,照旧是熟悉的场景,金铁相交之声过后,便是鳞甲浓血飞溅。
紫须王鲔痛呼一声,见得长须一侧已被屠劋斩去一半,心生骇然。它却是不晓得屠劋经历过储嫣然那六面彩绣竹骨金丝灯的几番重创,已经失了最初的凶威。
若不然只这一下,此时它向来引以为傲的这根长须,都该成了两截烂肉才对。
紫须王鲔吃痛不假,仍不服输,但见袁丰屠劋得胜过后,片刻不停,便朝着捆缚张清苒的那道长须斩去,气得大喝一声:“修士狂妄!”
为了抵御这记重击,但它那全身灵力才将蕴于两根长须上头,便见空中那只短戟方向一变,转向了六目贤鳏头颅上头。
后者可是已经身披数创,只有一口气强撑着才未倒下,若是被这一戟凿实了,这硬若寒铁的硕大脑袋,也只会匀称分开,现出黄白。
“这厮好生歹毒!”紫须王鲔正想用手中的张清苒威逼袁丰收手,却见先前鳄元进入的房间光幕已经消散开来,下一瞬便是眼熟无比的锯齿大阵抵在六目贤鳏身前,断齿纷飞之际,也将屠劋格回了袁丰手中。
“二阶上品的碧鳄?好畜生!”袁丰怒骂一阵,要寻鳄元算账。
后者却是理也不理,张口吐出两道水汽疾速喷在紫、六二兽身上。这水汽也不晓得是什么来路,转眼间就令得二兽身上伤势好了不少。
紧接着一声怪吼过后,三兽便合拢一处,随后竟然连看都不看康大掌门师兄弟二人一眼,就裹挟着张清苒往月明宫厅内泉眼行去。
“哪里走!!!”袁丰显是怒极,最关键的蟾露桂香都已入手,长青藤则被戚不修所毁,他也不急去肖想传说中的结金丹和生寿丹了。
如此情形下,张清苒自是万万舍弃不得的,袁丰想也不想,运起步法,朝着三兽离去方向紧追不舍。
新鲜出炉的盟友转瞬间便就将自己弃如敝履,郎乙见得此幕,面色却仍旧未变。这老修似是早有所料,心头未掀起来半点波动。
修行界中这类事情屡见不鲜,漫说袁丰只是个被重利所诱而短暂结成的所谓盟友。
利益在前,便是共枕夫妻、血裔后人互相反目,亦是常事。
郎乙心境虽未受得丝毫影响,但他那头青丝显然无法如戚不修的长久,只是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便就又恢复成雪白颜色。
而储嫣然显然也未能比他好上许多,精血乃修行命元所系,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轻易补回来的。这美妇人居然舍得为一平庸老修做到如此地步,的确超出了其身侧的康大掌门预料。后者此时正眼巴巴地看着三兽被袁丰追袭着逃离远遁,却又不敢轻动,生怕打破场中此时这短暂的安宁。
“戚夫人,老朽敢以性命起誓,只要尊夫三一精血,保他元气不伤彻底,仍留筑基之望!作为报酬,老朽这二百年积累便可尽托付于夫人!想来以此为尊夫补全根基,也并非万难之事。
郎乙修行迄今,实为不易,亦晓得所请所求是强人所难之事,但还是恳请夫人大发慈悲、怜悯老迈,便算救我一救!郎乙亦是惜命,只想残留此身,不想再与夫人不死不休。”
这老修所言不可谓不恳切、所为不可谓不真诚,话音刚落,其腰间的数个储物袋就已落在了地上。
明眼人都晓得,便算有康、蒋二人相助,储嫣然与郎乙再斗下去,储嫣然最多亦只能惨胜罢了。
遂在此时听得郎乙这般说话,便连搀扶着储嫣然的戚不修表情都有意动,但只见美妇人眉头紧锁,语气冰寒,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沉声念道:“不消多言,道友请吧!!”
此言一出,康大宝便是心头一紧,才回首将蒋青阻在身后,前者便听得郎乙发出了一声苦笑。
“呵,不瞒戚夫人。老朽出身虽卑贱,但也曾与金丹亲传论道、也曾与豪家嫡脉云游。托大些讲,便连这些出身尊贵的大人物,郎乙心中也不怎么看他们得起,更未心生过半点艳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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