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错,任谁都难晓得明二爷这老练气于《青甫子剑经十论》上头的造诣还要盖过明珲这筑基真修许多。
面对区区练气剑芒,自是要掉以轻心。只是行了这轻敌之举,自要担些恶果。
剑芒似血、血光四溅。
赤眉筑基眼睁睁见着自家师弟被明二爷剑锋斩落一臂,自是大怒不止。他本就在动作迎敌,见此变故,脚下步法便就更快一分。
阵外数百修士更是怒不可遏,圆阵剑光又起、方阵古简发威、散阵选锋跳荡而来。
“二叔先走,我来应付!”明珲将明二爷推到身后,后者未有矫情,先一步入了阵中。明珲却被赤眉筑基飞剑撵上,慢了一瞬。
只这一下,便难走脱!
但见明珲腰间玉璜光芒大盛,护得他整个人迅捷十分。先避剑光、再躲古简。其手中青锋锋芒难当,白光散落一阵,数名子枫谷选锋修士便就亡命剑下,骇得后续修士面上癫狂之色稍减,动作一滞。
然而这时候赤眉筑基却已手持飞剑,撵到近处。
这一下明珲便就真遇见了对手,与赤眉筑基战到一处,短短数息之间,场中已有百道剑光迸溅相撞。
前者胜在《青甫子剑经十论》剑意高超、后者胜在宗门传承有序,剑道造诣虽是稍差,修为却深、灵器蕴养亦盛一筹。
若是久战,明珲定然不敌。但这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却斗了个不分胜负。
但也只是这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名书剑门筑基已然齐至,审图亦在疾速赶来。
明珲自是要走,赤眉筑基又如何能干?率领另外两名筑基真修一道施为,剑光如网,将明珲锁得几乎插翅难飞。
阵中的明二爷内里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拾过明珲留下的阵旗,运起灵光、连番变化。
明家修士面上肃然之色亦跟着愈发浓郁,大阵各处关节簌簌作响,紧接着风罡成鞭,抽退另两名书剑门筑基,赤眉筑基却是悍然挡下,继而单人一剑,越步到正要抽身走脱的明珲跟前。
明珲未想还能生变,仓促之下便遭赤眉筑基剑锋划破法衣,割破胸膛。赤眉筑基都已看得到前者伤口中那脏器正在跳动不休,正待乘胜追击,明珲却已亡命奔逃入了阵中。
“娘的,筑基倒是难杀!!”赤眉筑基功亏一篑,自是不满,长剑一挥,围在阵外的书剑门队伍便就更加用命。
说回阵内,
明珲受伤,明二爷也不多看,只招呼两个明家修士照料,手中阵旗未松半分,热汗一滴滴顺着阵幡坠落下来,直到明二爷身下已经湿了一片,外头的形势还是未有反转。
狂风绝息阵仍在子枫谷与书剑门两派修士强压之下岌岌可危。
如此情形之下,阵内的明家附庸们自是理所当然地想要跳反。明二爷表情木然,都不消交待,早有备好明家修士尽数斩之。
“重明宗救兵就要来了,乱阵者死!!”有明家修士挑着人头,踩着飞剑在学林山上下巡曳,总算将已经浮动的人心正了一正。
“二叔?”有一身着锦衣的明家修士难按捺得住,凑近发问。
“将蒯家众人先准备好,以防万一。”明二爷说话时候嗟叹一声,声音细不可闻。也在心头自嘲一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我却不如大兄远矣!”
锦衣修士眉眼一抬:“二叔可想好了?!”
明二爷合目而立,轻声言道:“再撑一个时辰,重明宗若是不来,那便开阵。”
锦衣修士正要应下,却听得明二爷又开口言道:“盯紧了那几家附庸,小心他们互相串联,坏了大事。”
锦衣修士自晓得这事情关键,记在心头,忙去准备。
明二爷又服下几丸丹药,感受着方才进入筋脉的灵力又飞速流逝出去:“来得及么.”
————纠魔司阵中
明家修士被压得龟缩不动,便连风罡的威力都难比从前,铁西水看着这场景却未见什么喜色,只低声喃喃道:“怎不见重明宗来人?”
桂祥却不识趣,又凑上来催问:“铁大人,铁县尊可在来的路上了?”
铁西水语气淡漠:“应是快了,桂县尉不消着急。”
“下吏在此枯坐无用,还是去前面吧,多少能尽些绵薄之力。”
桂祥却不想自己这番提议竟被铁西水出声拒绝了,只得又缩回阵中,干巴巴地看向战局,半脸急色。
他却不晓得铁西水心中所想,这典库史大人特意暂歇了差事来此,可不是只为了攻灭一个小小的学林山明家,护好了桂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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