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同凡响,但见在场中发了凶威的赤心灼日剑根本压它不住,反被那强横的力道崩得“咔嚓”一声,发出脆响。
蒋青闷哼一声,内里翻涌,嘴角挂起血丝,却不是因了飞剑受创,而是他强催磨剑石带来的反噬终是难抑,爆发出来。
铁西水面上喜色更浓,几要难以自矜。心头因了康荣泉、蒯恩二人遭重明宗劫走而产生的那分挫败感更是烟消云散。
毕竟手握一个康荣泉与手握一个蒋青相比,可不可同日而语。
更莫说蒋青若是败了,重明宗这支人马在顾鸿朗的冲击下头又有几个能活?届时费南応、朱彤这些京畿来人的表情定是好看十分。
想到此处,前阵这些正在搏杀、本就卑贱的修士在铁家兄弟目中便就更不值钱,铁西水甚至已经重拾胆气,领阵在前。
他纵是不敌蒋青袁晋,面对练气小修自可大发神威。手持大印压杀了一片修士,沾染起肉糜洒落血雨,一时风头难止。
与此同时,蒋青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他听得出身后双方杀声更盛,也看得到顾鸿朗手中哭丧棒上头黑光重结,打杀过来。
于是撮指为剑,点了数处大穴,含上丹丸浸润筋脉,他心中所想确是简单,便是不敌,也总要与顾鸿朗多战些时候,等待战局有变。
“黑履师叔,何时到来”
————碧蛤洞府
古素的洞府中静谧无声,黑履道人合目紧闭,身前黑漆矮几上头落着两碗茶汤,一碗清冽、一碗浓郁。
这两碗茶汤却是黑履道人对坐那一人在饮,他个子比袁晋还要矮小一截,人又苍老,相貌平平,唯有一双眸子却是无比鲜亮。
他虽身处在别家地方,但那神色却是泰然自若。饶是黑履道人久不开腔,他也未有半分不耐之色。
待他将两杯馥郁芬芳的灵茶饮完,到底都未发出来一丝声响。
可黑履道人却是察觉出来似的,但见他睁开双眼,眸中似蕴着一丝剑意,语气恭敬十分:“原来晚辈当年所见高人竟是岳前辈,授道之恩,铭感五内、永世不忘。”
岳檩却不看他,只摆弄着矮几上头这双色茶碗,与他低头说话:“你小子这心性功夫却是比剑道差得远了,怨不得尹山公常道你将来怕要在这上头吃些苦头。”
“山公竟然与前辈相熟?!”黑履道人语气惊诧,显是岳檩所言超出他之预料。
岳檩白了黑履道人一眼,嗤笑言道:“这事情有甚好惊奇?若不是老夫在后头时不时资助,你当他那穷汉拿得出那般多的资粮出来救济云角州诸修?!”
这话头便算并非全然不实,但定也有夸大之处,黑履道人未有尽信,只是俛首谢过。
岳檩确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就晓得瞒不过你,我与那蠢货却是不同。他培育贤才,却是有教无类,只从本心。我却不然,要他将其中佼佼报予我听,再寻机会,制造巧合,以施恩德罢了。”
黑履道人目中生出异色,岳檩却是又笑:“外头世家大族用烂了的手段罢了,也就我们山南道边鄙,便是你这样的人才也见识太浅,听了才觉新鲜。
尹山公眼光却是不差,他说你剑道资质乃是他平生所见最高之人,我便试着改了一部荒阶剑经教你来使,不过三日你便纯熟无比,令得我见猎心喜,几要按捺不住,收你为徒。”
见得黑履道人眉头尤锁,岳檩心头也生出几分好奇出来,可他却也不问,只继续言道:“可尹山公曾与我言,你出身寒微、又遭师父背弃、师兄排挤,唯有在那何小子身上才得了满满温情。
是以你本该是个刻薄寡恩,目中无物的性子才对,先前外界都传你与何小子为争道统,搏命一战,以致他落得个身死道消、门人四散。人都震惊,皆说你是个中山狼投胎,何小子便是当世东郭。
我却不然,听了这事情过后,却觉你是个天生修道的性子,将来定是有望大道。但我也不敢再在你身上投下资粮,更绝了与你交际。
想着便是赚你再多人情你定都不会放在眼里头,若是你成了人物,我岳家怕也难沾染半分好处,说不得将来还要与重明宗成了一个下场。”
黑履道人听了岳檩所言面色兀自未变,只有后者提及何掌门时候,方才露出一丝温情出来。
岳檩却不看他反应,只是继而言道:“可后来我便看不懂了,你离了禾木道后,本该是又清净修行。就算还留有些良心,但为康大宝求了费家嫡女、提了门楣过后,你这良心早就该安。
可自蒋青断臂过后,似是将你心疼到了,你又处处为重明宗出头,此次若我不来,你当又要去与铁家、岳家为敌,掺和进我们土客两派这个旋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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