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不堪行径,遭散修出首告了,这些受了恩养的精锐之师照样要被收拾得哭天喊地。
由此可见,某位掌门显是并未忘记自己当年那段足称艰辛的行商日子。
盖因修行人里头到底还是手头不宽裕的多些,总有些人愿意逛完坊市之后再来捡些便宜。是以这处地方人气颇足,摊位少有空置时候,每年算下来也是笔可观的数目。
摆摊区末尾有个小摊飘着糖画的焦香,人气颇足。
画糖老翁修为才止练气二层,年过古稀,面容却修整得十分整洁,并不厌人。其手里头的铜勺是件法器,他温养得不错,竟能够凝气成丝。
这在练气中期以下的散修中算得是个稀罕本事,只眨眼便能在光洁的玉质面板上头勾勒出活灵活现的灵兽凶禽。诱得女子孩童纷纷从当家人那里索要灵石。
匡琉亭目光倏地一滞、隐有惊色渗出。
场中人自也察觉出来了些许不对,秦苏弗城府差些,面上惊色稍重,只在心头叹道:“这孱弱的老翁若是在寻常坊市,漫说挣些灵石了,怕是都难活过几天。”
直到匡琉亭将眼神从市尾的“铁家符箓铺”的招牌上头挪开之后,他方才缓声开口:
“康大宝却是个会做事的,平戎县这么一个下中县,市面繁荣得都有些不像话了。粗看下来,都已不比宣威城与韩城两座大邑差上许多了。
袁晋,你们重明宗每年靠着此地可是生发了不少啊,怎么税额都不晓得自己往上提一提?”
袁晋听得一愣,只觉这贵不可言的南安伯确是不会说人话。这世上能有几个自己往自己身上提税额的憨人?
“伯爷,这确是.”袁晋刚要说话,却又遭匡琉亭抬手止住。
后者转向还有点灰头土脸味道的邓、岳二人,轻声问道:“你们老实讲,若这坊市没有康大宝,你们可做得成这份景象?”
“怕是难做得成。”邓百川虽然还有些京畿良家子的骄矜,但面对此问,却还是顶着自家师父的目光诚声答道。
韩城岳家前些年可是被康大掌门折腾得分了家,令得岳沣听得匡琉亭言出这个名字便就生出不适来,哪还能答。便就只能俛首告罪,言语不出。
“呵,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匡琉亭眸光一淡,轻声叹过之后,便又将袁晋唤到身前,低语言道:“这个拿去。”
后者一愣,忙躬身接过,瞄了一眼,喃喃出声:“《澄心度厄慧海悟真经》。”
南安伯嘴角微翘,又淡声言道:“今日心情稍好,遂帮你一把。至于成与不成,还得看你自身修行才是。”
言罢了他也不看袁晋反应,更未等众人跟上,只只身飞出坊市牌楼,往张灯结彩的小环山上行去。
————青菡院中
费南応并未多看怀中孩儿太久,笨手笨脚地哄了约么才不到盏茶工夫,便就交回了正满眼期待的韩宁月手头。
费疏荷笑靥如花,眼神似是都已黏在韩宁月怀中襁褓里的那张小脸上头,不舍挪开一分。
一旁才卸了“包袱”的费南応见得此景,似有愣然,目中又生出些温情出来。
这场景看得康大掌门心头一松,至少能证明眼前他这已成了金丹的伯岳,多少还存了些人性。总算未如话本里头的那般,成了上修过后便就已算不得人,便就灭了六欲七情。
孩儿吵闹,费南応显是不能如老妻一般乐在其中,便就拉着康大宝一道步入院中。
怎料其甫一开口,就是个对于康大掌门而言,不能算好的消息。
“灵胤焕彩丹可是殊为少见的二阶极品丹药,歙山堂中流传下来的都仅有三枚,便拿了一枚为你所用。疏荷虽是费家女,但到底是康家妇,这丹药你小子可莫想白用,得用资粮来换才行。”
费南応言语认真,康大宝也听得眉头一抖。只是他这面上恭色却是不减半分,调整好情绪过后便就要开口:“伯岳说得是,只是小子家中.”
“莫再言了,这些年来,惯会哭穷。只看你家这一二年里便又有人可以筑基,便就晓得你小子定是攒了大把资粮。从前小门小户的哭穷还便罢了,而今都是一方人物了,怎么还行故事?”
费南応拧起眉头、淡声开口:
“这灵胤焕彩丹可使得妊妇服下之后便定能诞下灵根子,便算在整个费家,也都是用一枚少一枚。而今仙朝与龙虎宗等丹道大宗并不和睦,下一回能寻到这等丹药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
若是我将愿意卖此丹的消息传出去,不晓得有多少缺乏底蕴、苦无门路的金丹上修争相来购。再若是市面上的行情稍好,我说不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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