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山各户,亦都是收获颇丰。
然而康大宝是带着弟子们、附庸们将灵石赚入手了,可这彭道人的下落还是迟迟未有寻到,他这心头便难免生出了些烦闷之心。
偏勿论是费天勤还是费南応都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这万人队伍的人吃马嚼视而不见。
说起来,此次莅临重明城的三名上修之中,似也只有乌风上修一人成天忙个不休,真正对检索出彭道人一事上心十分一般。
也不晓得是不是失了本命法宝过后,想从已经重伤的同阶身上找补些回来。
这日康大掌门忙中偷闲回了一趟青菡院,在与孙嬷嬷确认过费疏荷仍未出关过后,便就又骑上踩云驹返往重明城。
孰料才行到了城门口,已经从城门官被降做末等门丁的散修宁道人还未来得及上来献殷勤,康大掌门双目一凝,便从其身上察觉出来了一丝不对。
“好纯的尸气?!”
“宁道人,适才”话方说到一半,康大宝便就反应过来自己与这微末小修哪里问的出来个所以然?当即摇头一叹,从一脸茫然的宁道人身上拘来那道尸气,返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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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道人现在已经彻底化成了尚白江的模样,在外人看来,确与一个凡人无异。他自冒险从重明城行出很远过后,方才敢大着胆子顾首一看。
“可惜了,不想那老鸟这般快就得了消息,竟将真身搬来了这边鄙小城坐镇。若能给我些时间采集血气,我便可以”
这些日子他一直龟缩不出,生怕遭了那老鸟窥破。
许是天可怜见,这般长的日子里,也只有一二筑基登门查验,窥不破他炼成的尸傀、亦看不穿他所设下的幻术。
不过这老儿却晓得于重明城中待得越久,便就越是危险,这才在伤势稍稍转好过后,即就冒险出城。
“慢不得,那尚家一门尽都被我炼成了尸傀,下次无人遮掩,定瞒不过城中驻扎的那些州廷走狗的眼睛。”
彭道人想通关节过后,便就只亡命赶路。
身为两仪宗长老的彭道人,却不想在这等时候即就发出信符往霞泊山求援。他对所谓同门并不信重,心中照旧还只是存着先赶往别府、寻得资粮、还复大部修为再做计较的打算。
只是还不及在心头生出些海阔凭鱼跃的快意之感,彭道人便就在前方见到了熟人。
费恩华带着康昌晞与何昶二人朝他迎面走来,彭道人心下一凛,不禁在心头责骂起了自己为何不在出城过后换一张脸。
不过骂过之后,彭道人却也晓得值此关头,慌却无用。
只是勿论是夺路而逃,还是背身而走都不可行,对面那后辈固然根基稍显虚浮,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后期真修,彭道人暂且敌不得他,若要从其手中走脱,不晓得要付出多大代价。
既然逃不得,那便只有装了。
只见彭道人脑袋微微一垂,双手掩在背后一阵掐动指诀,只是须臾间,他便就换了副尖嘴猴腮的猥琐面容示人。
他这幻术施的仓促,未及运行圆满,怕还不如平日里的五分效用,心头固然忐忑,但却不敢显露出来半点,而是列在路旁,学着平常散修见了贵家前辈一般见礼。
费恩华过来时候,只看到一个面容丑陋的练气散修列在大道路边遥遥拱手,面上尽是谀色,便就心生厌烦,转头正要与康昌晞言讲些什么,却见得后者瞄向那个练气散修的眼神有些不对。
“阿舅,您看看那人倒是有趣,是不是以秘法掩了真容?”
“秘法?真容?”
便连费恩华这货真价实的大家嫡脉都晓得自家那位贵婿的瞳术不差,便算放在颍州费家,也照旧有一分牌面。
康昌晞得幸能随之一道修行,确是造化。且费恩华也晓得这孩子从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性子,这便对这散修起了兴趣。
值此多事之秋,行为举止有异者多看两眼,总不会错。
费恩华想也不想,随手一招,一只大手便就将彭道人化成的猥琐散修拘来,后者做出来满脸惶恐,惊得支吾不停:“前前辈,晚辈是有何不恭之.举?”
费恩华笑而不答,细声问道:“晞哥儿,你且看看他真容是何?”
那散修登时瞪大了小眼,在费恩华凝成的灵气大手上挣扎起来,双腿乱蹬之际亦还大声惊呼起来:“真容?!!前辈明鉴,晚辈自小便是这人嫌狗憎的模样,爹不亲妈不爱,从来都”
康昌晞运起法目,瞳中现出来一丝金光。只是他到底道行尚浅,饶是不缺资粮,破妄金眸也不过“粗通”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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