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便连嘴角也再难提起来,遂就同众修一路无话行至罴殒峰下。
莫看洪县至罴殒峰一路尽是荒蛮之地,可罴殒峰这处三阶中品灵地却早已遭费家人开发起来。这一二年来,此地不分昼夜、皆是一副如火如荼的景象。
罴殒峰顶上空千丈蒸腾着一阵的紫炎雷罡在此峰易主过后,未被费天勤所弃,照旧留用。
这老鸟还在峰顶移来了一座千年桃林吗,线下已有小半遭了雷罡劈得焦黑虬曲,树皮裂隙里仍迸溅着电光。
费家修士腰间金丝绶带猎猎翻飞,八名阵法师正将赤铜罗盘钉入焦土,每当盘面与地脉相触,便炸开一圈猩红灵纹。
山脚至山腰,处处都有青眼兕的闷吼,一头头足有数丈长短的健兽背负各色灵矿原石踏碎断崖,蹄印在峭壁上烙出蛛网状的裂痕。
这被费家修士拘了全族来做驮兽的青眼兕一族有些倒霉,一个个自歙山堂家生子选出的监工摆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手中持着制式法器九节鞭。
每当他们挥鞭而出,鞭梢金铃撞在青兕兽犄角上之时,便能激得这丈许高的巨兽喷出白雾,负重登高便就能陡然快上一截。。
山腰中间被高修以手段削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引了地火幽泉、设了百艺用房。
一位位供奉额上的汗水与一个个扈从在侧的侍者高呼都未听过,一筐筐原石才运上来,便就就地被炼成各样灵材、用作此峰。
几人来得时候凑巧,验过印信、行到山脚的时候,正见得一处关键地方生成。
“紫云砂再加三斗!“山腰上数位器师嘶吼声压过鼎中爆响的轰鸣,两名外姓真修扛着朱漆木斗疾奔而来,就在赤红色的晶砂被泼入地火池的刹那,整座鼎炉迸发出炫目刺目金芒。
鼎身蟠螭纹游走如活物,将一缕缕妖兽残魂炼化的青烟凝成实质,化作九道符箓悬在鼎身。鼎中压抑一阵,直到一众丹师都再制不住鼎盖掀飞,一块块澄清龟甲便从鼎中飞射而出。
于此同时,几名静待多时的二阶阵师表情严肃、足踏青玉阵图破空而至。为首老者袖中手持阵盘引动龟甲、牵到身前。
横目一扫,便察清确是一块不多、一块不少,恰成周天星斗之数,便召集众修近到身前。又是合力之下,只是数息,数位阵师便就于半空中拼成浑天大阵。
大阵才成,贴在绝壁上上的一队符师便觉峰中驳杂灵机登时一清,遂就忙以三阶妖校精血为墨,在峭壁镌刻镇山咒文。
朱砂笔锋细软绵柔、但所过之处,山石却簌簌剥落,便连暗金色的灵脉脉络也于现下时隐时现。
这时候出了个小岔子,符师中有人造诣稍差,不慎触动溢散灵机,整个人便就连带符笔倏然炸成齑粉。
这时候便算二阶符师之命也照旧不值钱,阵下血雾尚未散尽,便有居于其下的替补者面色苍白、踩着飞行法器补上空缺。
随着最后一名符师的最后一笔落笔收功,自山巅到山脚便就覆上了一层耀目的灵芒、神异非常。
这过程说起来长,实际众修早就演练了不晓得多少遍,只用了盏茶工夫便就落成。蒋青周遭的几人都只看得出个热闹,便算乌风上修贵为金丹上修,亦也算不上有什么见识。
见他们看不出个名堂,才从京畿回来的蒋青能看出些许门道、便好意解释道:“这是在为此峰附磐石金身,自此过后,灵峰驳杂灵机短时间内即被涤清一空,便算金丹以下、也可安然修行。
且峰身年年受灵脉温养,会愈发坚韧难破,便算峰外大阵被破,内中修士,照旧可以凭借各处险要之地继续御敌。”
许留仙目中闪过钦佩之色,开口时候眼神仍锁在峰上目不转睛:“修行了近二百年,才是头回晓得还有此法。”
蒋青并不骄矜,和煦言道:“怨不得道兄未见得,此法虽不难得,却极伤灵脉、且又需得大量入阶百艺之才,费时费力过后炼成、往往数百年就要废弃,便算山南道中的金丹门户,又有几家舍得?”
众修尽都连声称是,便连乌风上修也捡起蒋青话头安慰自身:“怨不得老夫未见过此事,毕竟此法在山南早已废用了嘛。”
磐石金身既已修成,那么众修自也不再停驻。一道行到山巅,桃林之外,已有宫阙。
只是这宫阙占地虽大,却谈不上豪奢,反有些古素之意。宫前的应山军验过印信过后,交叉长戟放开,灵禁一散,众人迈入堂内时候,内中早有一上修相待。
杨宝山见得蒋青等人面现笑意,但甫一见得乌风上修同样在内,便就生出些意外来:“哦,乌风道友也来啦?”
自费南応返回宣威城修行时候,这辟土一役便就是交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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