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过后面无异色,只是与帐中一应人等尽都礼送过费恩闻这位军使出帐。待得费恩闻出了帐中灵禁,康大掌门方才微不可查地与杨无畏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后者登时警觉起来,匆匆数言过后,即就告辞回归本阵。
费恩闻这般行事,自是不想告知叶州杨家此阵不同寻常之处,康大宝自然也不好明示,好在杨无畏是个聪明人,只这一个眼神便足够其明悟出许多东西了。
康大掌门倒也不虞事后被费家问责,毕竟叶州杨家近来颇受秦国公器重,杨家两位上修便算消息不比费家灵通,但早晚也能知晓。
康大宝此番不过是稍稍卖个好罢了,毕竟才阅过人家大价钱购得的结丹手札,总不好再让杨家众修空手而回,那却不是康大掌门的待客之道。
送客之后,康大掌门又与蒋青和诸弟子言语一阵,众修晓得利害、面上皆有凝重之色,出帐时候各负军令,尽都严肃十分。
康大宝眉宇间那丝忧愁之色更是久久不散,直到晚间操练的军号声将天边红霞搅散,他方才摒弃一应杂念、结印修行。
————翌日傍晚
这日选萧山周遭杀气冲天,浓郁到方圆百里的鸟兽宁愿缩在各自巢穴中生生饿死,也不愿意冒险出来觅食。
月隐真人立在大纛之下,看向费天勤的眼神有些诧异。
前者本来依着这老鸟几番表现,心头都隐有怒意。毕竟他身为真人,也不是恁般好糊弄的。只消稍稍一思量费天勤几次动作,便就晓得这老鸟确是在虚应故事。
虽不晓得原因如何,可这到底干系着五姥山在匡琉亭面前许下的军令,兹事重大。若不是念着颍州费家算是匡琉亭的腹心元从,月隐真人决心久久未下,说不得此时都已经将费家人等表现发回告状了。
但今番费天勤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请缨,喝令各家齐整军伍、以图一战破了选萧山大阵,好报捷于公府,这便令得月隐真人有些糊涂了。
不过这五姥山掌门倒也乐得于此,毕竟他元寿无多,宗门内一众后辈连个能摸到元婴门槛的都选不出来,能够不得罪全盛时候的颍州费家、继续为五姥山后人修好善缘,自是千好万好的。
双方见仗到了元婴真人都下场火并的地步,黎谷金家在选萧山所设的三阶极品大阵早就已是残了又补、补了又残了。
能够支撑到这等时候,都已是金家主不加限制的对山中灵脉大肆抽取,方才能得苟延残喘。
此战过后,勿论何方获胜,这处灵脉定也要元气大伤。若想不费些力气,即就还复如初、自是在痴人说梦。
月隐真人也在为此大为光火,选萧山算得三汀州内一等一的灵地,若是就这么败落下去了,将来安置从关东道调拨来的合欢宗一应人等,怕是要受了好一通埋怨。
不过这都是后面才需得头疼的事情,既然费天勤莫名其妙的积极起来了,那么月隐真人也乐得早些收复此地。
随着宏亮的军号声响起,大阵顶上的浮云被冲得渐渐消弭之际,束正德所率的禁军照旧先动。
束正德的本官是为亲勋翊卫羽林郎将,掌三一禁宫宿卫、足见器重。
固然束正德从太渊都奔赴山北道平叛时候,不可能带来手头全部精锐,但大卫仙朝各地经制之军虽然败坏不少,但是禁军却一直尚算能战,便连选拔标准都从未松懈过。
验明祖上三代清白、练气后期修士、将一门洪家下品攻伐之术修至小成境界.
仅列出来这几个条件,便足能令得这世上大部练气修士望而却步,也就只有虎死不倒架的匡家宗室还有这等威望勾得天下有志之士应募其中。
束正德此行所率人马不到一都之数,仅有射声士一营、千牛卫三佰、凉西精骑一队,连番大战下来,伤亡也足有五一之数。
不过对于颓势已显的大卫禁军而言,这等伤亡倒也不至于动摇军心。
按制主理一营射声士的副将也该是一名正品金丹,不过而今皇权威严不比从前,便就只能拉来一个亲附仙朝的良姓之主过来充数。
五百余人之中,筑基真修差点儿便占得十一之数,非是包括五姥山在内的别家队伍能比。
不过太渊都那位难得选派禁军出镇西南边陲,自是没有薄待这只要展现他体面的队伍。一应甲具兵刃都如太祖时候定下的祖制,着军器司配齐,也算难得。
束正德将旗落地的刹那,四周便就现出来一层无形屏障,将选萧山中飞射出来的一片道术、法器隔绝在外。
于此同时,半数射声士各自操使二阶射具张弓搭箭、半数以队为单位,操使三阶床弩。这些杀惯了人的军汉临阵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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