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沸腾的血池之中居然又生异样。
但见得一道道浓稠血柱冲天而起,过不多久,便就有一尊尊披甲血卒各持兵刃从中迈出。
这显是彭道人所备的去芜存菁之法,眼见得这二十四具披甲血卒生成过后,本来粘稠十分的洞府血池即就变得澄清如碧,便连边边角角、沟壑弯曲之中也难寻得一点赤色残留。
这些血卒手持兵刃行进时候,却有点点赤色弧光坠地割裂地面,一块块岩石竟发出活物被肢解般的惨嚎声响、恼人十分。
游松上修被扰得险些掐错手头雷决,也就是勿论降魔杵还是他修这正统雷法,都是克制彭道人的不二手段,方才给他挣得了思忖时机。
现下正值风不妖下落不明、侯明法生死不知之际,那么下一步是走是留,于游松上修而言却不难选。
不过于今可虑的却是,其好像也难得从容走脱了。
那血螭与降魔杵相比也只是稍占上风,佛光渐败之际,螭身灵华亦是连连闪烁,若要分出胜负,却还要等上好些时候;
不过由彭道人所召、结阵而来的这些血卒确是难缠。
只是粗粗一看,便就能看得出这些血卒一个个灵蕴厚实得能比假丹,以二十四星宿站位结阵重压过来,游松上修便是全盛时候都要忌惮,更莫说于今周身灵力都已十不足三。
“直娘贼!”游松上修骂过一声,继而竟是弃了地上的侯明法,即就要背身而走。
只是他这步法才将运起,却又被彭道人施法打断,一个个血卒锁住这洞中天地,竟真是严丝合缝,不与游松上修留下来一处生门。
后者手中雷光不停,轰在血卒身上,溢出来不晓得多少血气。只是这些血卒散了又凝、凝了又散,只见得游松上修灵力见底,却未见得血卒阵形稀疏半分。
彭道人面色冷漠,其实直到此时,他都难以笃定游松一行人等是不是破他洞府的祸首。只是他洞中损失总要人补,遭费天勤、项天行折辱的恶气也总要散出来寻个人受!
“都怪那老鸟害人,害得我得意法宝大半不知去向、便连备用之物,也随着储物袋一道落在水中。若不然,我要认真来拾掇这些小人物,何须如此费力?!”
这恶修心头得意之际,却见得游松上修因了几番突破不得,便也已在面上生出来狠厉之色:
“死便都死、莫想独活!!”
其泥丸宫中的金丹丹华开始燃烧起来,本来还在左支右绌的玄色长矛倏然间凝滞在其头顶一丈。
“这是?!”彭道人面色凝重,哪里还不晓得游松上修这是已经被逼到了搏命时候,便就也不惜得伤势复发,也要强催灵力,令得血螭、血卒更加卖力、重压下去。
“破!”
游松上修头顶的玄色长矛骤然裹满紫电,在血卒阵中炸开一个巨大破口之后势头不减,狠狠扎在了正压得降魔杵喘不得气的血螭之首。
“砰!”
血螭躲避不及、竟直接被轰碎了大半身子。
游松上修瞅准时机、降魔杵趁隙抽身而出,径直落在已成残阵的血卒之中。才过几息,洁白佛光甫一如涟漪一般重重散开,便就见得这些狰狞丑物次第化成血水、徐徐淌回原处。
就在碧池重新染做鲜红之际,洞府顶上那道雷矛却也已经压服了血螭重落回来,目标自是彭道人法体本身。
游松上修在侧自是得意,毕竟在其眼中,彭道人手段业已尽出,现下不过是强弩之末,哪能抵得他不惜金丹本源、甘受境界跌落代价的强硬手段。
不过他却未料到,后者只是长出口气,面生疼惜之色,掐动灵决时候咬牙念道:“坏我大计,却不能令你这蠢物死得痛快!!”
但见得彭道人发言过后,本就面白如纸的他复又褪下来最后一丝血色,一直蕴养在丹田之中、自落败于费天勤之手后便再未现出的万魂幡猛然一震、横在胸前。
刚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雷矛倏然间就被消了凶焰,幡面一裹,这件融进了游松上修本源的上品法宝便就被搅成烂铁,迫得其面上自得之色旋即湮灭,逆心之血喷涌而出。
“你你到底是何人物?!!”
游松上修发声时候尤有不甘,他自是晓得自己现下非但无了胜算、也还断了生机,数百年道行就这么不明不白丢在此处,也是唏嘘。
“山南彭旻,见过道友!”彭道人说话时候语气有异,似是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名姓。
“山南道彭道人?!”游松上修只是淡淡念了一声,却不晓得这道人便是摘星楼庶务掌门前些日子登门借宝、所救之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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