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器堂炉鼎几未停过,贺师兄整个人都似被烤得薄了一分。送回来的残缺法器要补、寄回来的缴获法器要修,连顿灵膳都无空来吃,只靠着每旬日服一丸辟谷丹来续命;
制符阁那里是由姑母亲自盯着的,几个费家拨来的二阶符师本来还有些虚应故事,但被她喝了一通,又找了大伯母来做些规训,这下便就服帖了许多;
兽苑”
听得周昆洋洋洒洒言讲了好一通,段云舟却还生出些疑惑出来,便就发言问道:
“阿舅,适才是言师祖与父亲将宪州一战而下,怎的一众同门还这般辛苦,似是陷入颓势的是我家一般?”
后者这话竟令得周昆一愣,他琢磨一阵,自觉有些道理,却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敷衍讲道:
“大伯本来就谨慎十分,想来或也是因此才催得这般急切的吧?”
只是这说法显是连他自己都难说服,只是他舅甥二人现下也已行至了宗门议事堂,便就也不好细细研讨。
门口值守的弟子是明喆门下的郑綰碧与师承野瑶玲的江瑭佩,皆是有望筑基的出众弟子,见得段云舟此番筑基出关,自也喜不自胜的上前拜了一拜。
只是拜过之后,二女却又将段、周两人拦了下来:“周师叔、段师兄,师叔祖正在内中会客,还请稍待。”
周昆听得好奇问道:“会客?是何客人?”
“回师叔,是位费家淑女,夫人亦在里头。”
————议事堂内
坐在主位的袁晋先拜过费疏荷,再转向后者身侧的费晚晴轻声言道:“道友请,”
这费家淑女施礼谢过之后,却也不做客套,只是径直言道:“袁道友,此番妾身过来,确是有事相求。”
“哦?”袁晋听得有些意外,便连脸上横肉倏然间竟都一紧。
“这费司马的女儿是有什么事情,竟能求到自家头上?”
他先将这念头散去,随后再瞥过一眼淡笑不言的费疏荷,最后才是又添了几分笑意、爽朗言道:“道友所言差矣,有嫂嫂在此,又哪有袁某裁定的道理?!”
费疏荷对袁晋这话倒是十分受用,不过却未有应袁晋所言,只是笑道:“晚晴此番前来是为公事,外子不在,自该由二叔做主,哪里能轮得到我一妇道人家?”
“嫂嫂言重,本就一家、何言公私?”袁晋听得打了哈哈,心头疑虑更甚,便就出声问道:“只是却不晓得我重明宗是有何事可帮到费道友?”
费晚晴倒是十分直接,也不多言,只是脆声言道:“妾身听闻贵宗藏经阁修缮齐备,便想入内参详一番,却不知道友是否准允?”
“哦?原是如此。”
袁晋旋就明了,继而也在心头生出些唏嘘之意。
毕竟费晚晴年少成名,其成就冰叶道基时候,甚至都还不满二十岁,便算在颍州费家这等天下闻名的巨室之中,也算得惊才绝艳。
便连一众宗老都晓得她名姓,甚至还将她养在族地、额外供给许多资粮。
可现下也已过了近百年,费晚晴却还是困囿在筑基巅峰之境、难得突破,虽然也算不得慢,但却也已难称得起天资绝艳这样的溢美之词了。
甚至都已被同年龄的康大掌门甩在了后头、自然心急。
袁晋听闻其近些年因了丹论始终难得圆满,便起了遨游书海、以窥真义的心思。有费家宗老曾为费晚晴选过数部,只是仍未起效,于是后者这番便起了来重明宗借阅的心思。
毕竟左近除了那些元婴门户之外,重明宗便算兴复时候不久,但因了门风之故,却也攒起来了些不错的传承。
虽然仍远弗如费家珍藏,但其中也定有值得称道之处,正合本意是要寻觅机缘的费晚晴所需。
便算藏经阁算得重明宗重地,然费晚晴这等身份亲自求请,袁晋于情于理却也不得推脱,只是笑道:“道友客气,本就一家、何谈准允二字。”
费疏荷出身固然尊贵,但人始终难得完满,她有些小妇人好虚荣的毛病,却也是实情。
此番因了袁晋应承此事,费疏荷自觉在娘家妹妹面前,即就也喜笑颜开。她从袁晋手中讨了长老权限的令牌,正待要带着费晚晴出了议事堂往藏经楼行去。
只是就要探出门外时候,费晚晴却又脚步一顿,令得费疏荷好奇问道:“晴妹怎么了?”
“还请姐姐稍待,”前者向其告罪施礼过后,却是又转向袁晋问道:“袁道友,妾身僭越发问,姐丈的结丹手札,是否也在藏经楼中?”
毕竟结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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