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下首那修士见了满地血腥却也不怕,只是昂首应道:“乃公.”
“放肆!!”刘雅一记金砖下去,将辫发真修猛然一拍,却是好悬将后者性命收走。
靳世伦见得此幕,语气中倒也无有什么情绪渗出,只是又问:“可能好好说得话了?”
那辫发真修还未及应,便倏然间喷出来一嘴黑血,平复好一番后,何不答靳世伦所问、只是惨笑言道:
“我乌石古纵横宪州这些年,竟要被你们这两个黄毛小儿折辱,这贼老天好生不公!”
靳世伦也不听这厮感慨,后者既是不做言语,他便自顾自念起来了这辫发真修的罪状:
“乌石古,水桥蛮出身。筑基中期修为,曾于宪州石室县开宗立派,荼毒周遭百里方圆。信蛮教诡方,生啖童男千人,活剖孕妇取紫河.”
“诶诶诶,要杀杀、要剐剐,莫要乔做个判官模样,以为凭此便就能审乃公!乃.”
“乃尔母!”
靳世伦到底有些定力,一旁的刘雅确是难按捺得住,手头金砖恨不能径直将乌石古拦腰砸断,左右留口气授符便是。
只是到了总是存了些理智,便只又加了一重灵禁与这蛮修身上,令得这乌石古顿觉周身百穴刺痛难耐、好似蚀骨。
“呵,咳咳.你们重明宗这些小的,还真将你家掌门那假仁假义的模样学了个通透。”乌石古只靠着一声惨笑,便就又将场内二人的目光拉到了他的身上。
“咳咳.”乌石古佝偻着摇咳个不停,散乱的辫发裹着嘴角残血将他一张黑脸擦得好生鲜艳,他却兀自不管,只又咧嘴一笑,露出来满嘴土黄色的龋齿:
“说到底,不还是要擒了我等来做签军?这仙朝鹰犬的滋味,也就是你们重明宗之流能受得住。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待得匡家宗室真就收回了这天下,届时你家便是出个真人,也照旧要被他们拿捏在股掌之中。
哈哈,你当你们会有个什么好下场?资粮、女子,哪样可留得住?”
乌石古言到此处,语气中又加了一分肃然味道,只瞪着一双锋锐的眼眸朝着靳世伦冷声问道:
“说我荼毒百里,你家修行便就不用人丹?!偏你家规矩森严,大言到辖内人等皆不许拿凡人当炼材、资粮?!!你这不是坏人修行!断人道途?!
试问天底下哪有你家这般苛刻的主家?!你家那掌门,岂不是还真以为拿匡家人都难做成的事情,你家能做得成?!”
乌石古似是当真觉得自己无错。
这连声诘问确是落地砸地、铿锵有力,直气得一旁的刘雅将牙关咬紧、又握紧了手头金砖。
不过显是阅历更深的靳世伦见得乌石古这猖狂模样,却也不甚着恼、更无有心思与乌石古解释重明宗上下还真就不服人丹,只是冷声言道:
“道友本就罪无可恕,要不是家师仁德,专门还叮嘱过靳某给尔等自陈机会,你当靳某是想走这过场不成?!!”
那乌石古内里蛮性涌了上来、继而双目猩红,直视着靳世伦时候仍未见得半分惧色。
“刘师弟,授符!”
刘雅早就等待不急,闻声过后、即就动作,只这时候,静室门开,却是一负剑修士迈步进来。
“三师叔/蒋师叔。”
“嗯,”蒋青淡淡应了一声,一双鲜亮的眸子微微一瞥,乌石古陡然间想起来前者阵斩他水桥蛮一族丹主的景象,身上那股血勇即就登时泄了下去,便连一直高昂的脖颈也都再撑不起来。
便是明晓得蒋青是一同阶修士,可论及这威势带给乌石古的感受,确是都已经不比从前得幸见过的金丹上修相差许多。
且若真要论及杀伐之气,或还是这重明蒋三更加骇人。
蒋青只是轻轻一瞥,便就压服了先前还猖狂十分的乌石古。但他却也不觉得意,只是又问:“此间还剩得多少?”
刘雅当即会意,连手中册薄都是不看,即就恭声应道:“回蒋师叔,计有丹主一、真修廿二、练气千五百人。”
“嗯,也算够用。”蒋青颔首应过,继而又言:“奉掌门师兄亲命,要世伦你即日起叫上卞浒道友带着这些人赶赴三汀州,将他们交予连师叔手上听用便好。”
“连师叔祖?!”靳世伦有些意外、低喃一声,却也无有发文,只是恭声应道:“弟子尊命。”
蒋青言过之后不想久留,正待迈出监室,但在临了时候,却又看过了瘫坐地上的乌石古一眼,倏然问道:“若未记错,你这厮当是由我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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