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公孙续并不很看重,认为他莽撞勇猛有余,谨慎谋略不足,因此二人很少来往。公孙瓒多次暗示让刘宁儿嫁给公孙续做妾,都被刘纬台装糊涂推辞过去。没想到公孙续昏迷之后竟然得遇鬼神,整个人瞬间豁然开窍,言谈举止和深沉心机让刘纬台都震惊不已,因此一口答应了公孙续的请求,主动提出任何时候都会相助公孙续。作为交换,刘纬台让公孙续娶刘宁儿为妾,并且保证刘宁儿在公孙家后院的地位仅次于正妻。若非刘家门第太低,再者公孙续已有婚约在身,刘纬台肯定会替刘宁儿索要正妻之位。
刘宁儿和公孙续兄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时候每次被人欺负都是公孙续站出来帮忙,因此自小就很喜欢公孙续,对刘纬台多次拒绝公孙瓒的提亲十分不满。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刘宁儿心里极为喜悦,这几日绣了个香囊准备送给公孙续,没想到公孙续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了蓟县,让她心里颇为失落。刚才听到爷爷回来的声音,她才冒冒失失冲出来问了一句,没想到公孙瓒竟然在场,赶紧用泡茶的借口遁走。
刘纬台等公孙瓒笑完后,轻声道:“侯爷,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孙瓒笑道:“自家兄弟,有什么直说便是。”
“子民身负天命一事不可外传,只是他如今名望不显,侯爷不妨多给他一些机会!”
公孙瓒点点头,摸着胡须沉思起来,就连刘宁儿的丫鬟苏儿端着茶盘进来都没察觉。
刘纬台倒了一杯茶放在公孙瓒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缓缓品尝,并未再多说什么。所谓话多必失,点到即止即可,否则若是公孙瓒心里起了嫌隙反而不妙。
刘纬台一杯茶刚喝完的时候,那黑衣童子在门外轻声道:“老爷,侯府的管家忠伯来了,他说小侯爷回来了,夫人请侯爷回去。”
“嗯?子民回来了?”公孙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站起身道:“经易,吾回去了,晚上带着宁儿一起过去用饭,夫人几天没看到宁儿了,心里很是想念。”
“是,晚上一定到,吾送侯爷出去。”
“不必了。”公孙瓒摆摆手,大步流星出了房门。
刘纬台走到门边,目送公孙瓒离开后,喊道:“九儿!”
黑衣童子迅速跑过来,躬身道:“喏!老爷有何事吩咐?”
“去请李老爷和乐老爷过来叙话。”
“喏。”黑衣童子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刘纬台让九儿去请的李老爷名叫李移子,是公孙瓒幼时的好玩伴,此人十七岁时就独自前去塞外贩马,最是胆大心细,积累下了不小的家产,当年也多次出资帮助公孙瓒。公孙瓒发迹后,请李移子全家前来蓟县居住,如今的李移子是北地最大的马贩子,手下奴仆近千,每年经手的战马数以万计。
乐老爷名叫乐何当,亦是公孙瓒的旧识,少年时就精于商贾之事,如今是幽州最大的粮商和盐商,蓟县一半店铺都归他所有,家产数以亿计。公孙瓒击破张纯叛乱之后因军功封侯,前来宣旨的中官却强行索要一百万钱的贿赂,公孙瓒怒而不给,封侯一事差点作罢。乐何当得知此事之后,马上拉来几大车的铜钱送给中官,公孙瓒才顺利接到封侯的诏书。
刘纬台、李移子和乐何当三人中,刘纬台家产最少,但是李、乐二人和公孙瓒一样笃信鬼神,对刘纬台暗藏畏惧之心,再者当年起家的时候刘纬台没少帮着出好主意,故而二人一直以他为主,对他言听计从。他们依附于公孙瓒赚下偌大的家产,同时又给了公孙瓒极大的帮助。战马兵器、粮秣大车……凡是公孙瓒需要的,他们都能想法子弄到,公孙瓒能称霸北地,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移子和乐何当同时到来。
李移子身材孔武有力,相貌十分粗犷,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很像是个纵横塞外的马匪。
乐何当矮小白胖,憨厚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说话做事之前都会先呵呵笑几声。
落座奉茶后,乐何当率先开口:“呵呵,兄长让吾等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刘纬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子民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知道了吧?”
李移子和乐何当对视一眼,相继点了点头,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你们不必胡思乱想。”刘纬台淡淡道,“子民昏迷后遇见鬼神相助,故而忽然开窍了!”
“什么!”二人大吃一惊。
“此事千真万确,你们休要外传!”刘纬台肃然叮嘱。
“呵呵,知道知道。”乐何当笑着点点头,赞道:“这是好事啊,昨日翠儿和她娘闲聊,吾无意中听到她说宁儿要给子民送香囊,兄长答应宁儿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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