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壳!
它只是轻轻一挣,便挣开了周昌的束缚!
它转身朝着某个方向拔足狂奔,肉身远离周昌,试图以此种方式远离周昌对自身孽气的吸取!
但是!
一缕缕漆黑的念丝,顺着那连着它与周昌的紫黑孽气,倏忽缠绕而来,深深扎入聻尸的躯壳之中,仍旧在疯狂抽吸聻尸体内的孽气!
聻尸往前走出几步,体型便愈瘦削几分。
它走得越远,体内孽气便愈发流淌向周昌,为周昌身上的熊熊火光增添薪柴!
终于——直至某一刻,聻尸呆站在乱坟地的边缘,一动不动了。
它重新变得干瘪,变成那骷髅一般的模样。
它的体内,已无有一丝孽气留存。
与之相对的,乃是周昌身上的熊熊火光,顺着那一缕缕漆黑念丝,蔓延到了它的身上,将它也一并点燃!
在这般鲜艳如血的火海里,聻尸渐渐融化,变成了一层好似沥青般的液体。
这层沥青般的液体,在血火里游曳着,最终汇集到那燃烧成一道火炬的周昌脚下。
‘沥青’好似成了周昌脚下的影子。
“呼!”
一阵风吹过。
火中站立的周昌,崩作蓬蓬灰烬,洒在了脚下的‘沥青’里。
‘沥青’逐渐变得清澈,好似水流一般,它再度扩张起来,淹没了四周跳跃的火,使一切重归于平静。
澄澈水液在乱坟堆里聚成水洼。
白秀娥从那座坟丘后走出来,她走近那滩澄澈的水液,神情变得木木呆呆的。
她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便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轻轻的风,仿佛能穿过她的躯壳。
“周、周小哥……”
良久之后,白秀娥才似是明白了甚么一般,毫无征兆地开始流泪。
她蹲在那滩水旁,那滩清澈的水下,被浸润的土壤颗粒都清晰可见。
这片水洼里,也藏不住一个人半点的尸骸。
周小哥,就这样被烧得干干净净了——这个念头一升起来,白秀娥一片空白的心神,顷刻间痛如刀绞,泪水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淌出!
她的侧脸上,涟漪弥漫。
白玛的面容从中浮现。
白玛看着那片澄澈的水液,也呆了呆。
看着水液里倒映出流泪的白秀娥,白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便呆呆地看着那片水洼,看着水洼下有块泥土颗粒轻轻翻滚着,露出其下压着的一颗漆黑的种子。
那颗漆黑的种子,只在片刻之间就变得赤红,将整片水液都再度点燃!
水洼化作了岩浆!
岩浆中,一支艳红的莲苞冉冉升起!
那株莲苞愈开愈大,最终高过了再度发起呆来的白秀娥与白玛,盛开起好似巨大华盖一般的莲花!
红莲里,赫然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
“你、你觉得怎么样?”白秀娥忧心忡忡地向周昌问道。
周昌大步往前奔走,闻声仔细感觉了一下,向白秀娥回答道:“我觉得很好。”
他很确信,如今自己这般状态,才是活着的感觉。
运用《业火烧身大转轮经》的方法,引孽气将己身焚烧一遍,使得莲藕神精与聻尸彻底融合,成为了周昌的肉壳!
如今,他的每一根血管里,都有‘孽气’所化的鲜血流淌。
此般孽气流淌出一缕,都能点燃寻常人的皮肤,为之招来种种灾祸!
若以这副肉身作为他新的起点,那么他如今的起点,已经超越了多数的寻常人!
“没有哪里不舒服吗?”白秀娥继续小声地问。
周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转而道:“没有啊。
你为何要这么问?
我自死中得生,莫非白姑娘不觉得庆幸?”
“庆幸……”白秀娥点了点头。
她脸颊侧面,白玛的面孔跟着长了出来。
密藏域女子将周昌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嗤笑出声:“庆幸是该庆幸——那你是不是也该穿件衣裳?就这么赤身行走,你莫非真不觉得缺点什么?”
白玛话音一落,白秀娥顿时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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