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吃饱喝足后,先依了老十八的要求,去茶楼听评书。
康熙对于北京城,比胤禑还要熟悉,他领着儿子们,七弯八拐的就找了家古香古色的茶楼,径直登上了二楼的雅座。
“哟,黄三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喝茶了。”亲自来接待的大掌柜,一边请安,一边大声吆喝道,“爷三位,上等的撇沫,八分烫水,沏三碗!”
胤禑暗暗点头,在前门这种寸金寸土的热闹地界,敢开茶楼的人,没有几把刷子的真功夫,还真不成!
很快,两碟西瓜子,几样干果蜜饯,被掌柜的亲自端上来了。
老十八很喜欢磕瓜子,可是,这家伙快八岁了,才开始换牙。
“咔。”老十八刚磕了一粒西瓜子,便哎哟一声,门牙居然掉了。
康熙亲手养了太子几十年,他自然知道,小孩子换牙,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老十八特别喜欢评书《三国演义》,便点了一出《挥泪斩马谡》。
当说书先儿讲到,马谡居然山上扎营时,康熙忽然叹息道:“诸葛一生唯谨慎,只可惜,识人之明,远不如昭烈贼。”
刘备的谥号,是昭烈帝。
但是,康熙一直认为,汉献帝都没死,刘备居然擅自称了帝,显然是假仁假义的篡贼了!
曹丕篡汉,孙权称帝,以康熙的视角,其实皆情有可原也!
毕竟,汉失其鹿,群雄逐之,无可非议也。
大清入关,也是明失其鹿于闯贼的天命嘛!
唯独,刘备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献帝未崩,而其位已篡,大耳逆贼也!
“这位兄台所言,鄙人不敢苟同也!”
就在这时,隔壁雅座上,站起一名白面书生,慷慨激昂的说:“曹丕篡汉已成定局,昭烈帝亲续汉室宗庙,善莫大焉。”
胤禑对夸夸其谈的读书人,没有半点兴趣,仅仅是瞥了那书生一眼,看清了相貌,便把头一低,懒得再看他了。
康熙掌权了几十年,夸夸其谈如高士奇者,陪伴圣驾左右,长达二十余年,早就看腻了。
这个时代的书生,若不参与处理实际政务,大多数情况下,还比不上马谡呢!
可是,见没人理他,那白面书生反而来劲了,振振有词的说:“古之汉昭烈不可畏,只怕,今之曹丕酣睡于卧榻旁!”
跟来保护的隆科多,是个典型不爱读书的武夫,他根本听不懂,啥叫今之曹丕?
可是,康熙和胤禑,都是学富五车的大学问家。
尤其是康熙,每年几次的宫廷经筵上,经常怼得翰林讲官们,下不来台。他的学问水平,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丝毫也不过分。
胤禑刚想替白面书生说句话,免得这个二楞子惹下杀身大祸,康熙却说:“马谡之妻、妹皆美,都赏你了!”
唉,话出于康熙之口,也就无可挽回了!
不管是哪个时代,都要好好的管住嘴巴,千万莫嘴贱!
“隆老三,拿了!”胤禑只得下令抓人了。
康熙的心情其实很坏,这个节骨眼上,胤禑还真不敢招惹他。
“嗻。”隆科多不懂文学,却知道,既然胤禑下了令,就必须坚决执行。
既然抓了人,继续坐着喝茶听评书,显然不可能了。
走出茶楼的时候,康熙吩咐胤禑:“有些狂生,仗着读了点书,就敢妄谈国是,绝对不能轻饶了,全家贬为你的阿哈,无特旨不赦。”
“嗻。”
胤禑心想,得嘞,康熙还真了解他,这是把白面书生的后路,全都堵死了。
唉,在大清,还真的是,话不能乱说呢!
康熙登车回宫了,隆科多带着大批人手,去抄了白面书生的家。
等隆科多办完了差事,来回禀的时候,很是遗憾的说:“回十五爷,此贼之妻已经死了好几年,家中只有一个寡居的标致妹妹,奴才给您带来了。”
胤禑摆了摆手,吩咐道:“带去后院洗衣服吧!”
不客气的说,胤禑早就见惯了绝色的女子,他对于所谓的美人儿,已经有了很高的免疫力。
以胤禑的金贵身份,再加上掌握的无上权势,普通的所谓美人儿,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既然康熙给了十天假,胤禑索性就待在贝勒府里,不肯出门了。
前三天,待在翠晴的院里。中三天,待在惠香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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