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道之巅发起冲刺的逐道者。
毕方、水尊、青蕊、莽象、神光、浮烟、金山.王玉阙。
以及,崔白毫。
他们走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
那些所谓的理念,那些所谓的坚持,那些所谓的价值,那些所谓的利益
一切的一切,最后归集于一个问题——能否帮我渡过,这煎熬的苦海?
言罢,崔白毫便独自离开了。
他来到玉阙宫的一处宫墙之上,静静的看着繁华的新西海仙城,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西海斗法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真人不在乎’。
是啊,真人不在乎。
甚至,不在乎崔白毫的性命。
出使妖国,是巨大的机会,做好了可以在玉阙派中更进一步。
但这个任务,也显而易见的藏着巨大的危险。
仙国的执行层修士们或许不会对崔白毫下手,大局上的关键人物们,都是懂规矩的。
可这不意味着崔白毫不会有危险,那些暗中觊觎和等待的大修士,很可能会以他的命,对仙盟和仙国的交流施压。
这才是崔白毫的危险所在,但王玉楼不在乎。
死了一个崔白毫,还有郭呈泰,还有顾通明,还有方心虔,还有厉长明,还有.
做事嘛,做就是了,瞻前顾后没有意义。
从命如草芥、如劫灰般的蚁修,到如今的玉阙宫琼华殿殿主,崔白毫走了很多年。
如今,他差不多已经是几千人以下,兆亿人之上了。
但他的命,还是如草芥一般脆弱。
时代的雷霆与风暴,只需要稍稍溢出,就能把他挫骨扬灰。
“你对师尊有不满?”
莫云舒从后面走来,站在了崔白毫不远处,注视着崔白毫的背影问道。
“郑道友呢?”
“回去了,所以,你对师尊有不满吗?”
“你才是真喝醉了,莫云舒。”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会是最理解我的人,就像曾经理解我的王玉楼一样。
可是”
崔白毫抬手,微微侧身,指着新西海仙城的灯火道。
“你生在西海,于狩妖一线历练,自以为懂散修,可你从来不懂。
我甚至不认为,你们这些家族出身的修仙者,算是真正的修仙者。
你们被保护的太好了,莫云舒,你们被保护的太好了。
修仙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练气和筑基前期的修士中,表现最好的往往是大族的子弟。”
莫云舒能看到崔白毫的侧脸,微弱的夜光下,崔白毫的脸显得明暗不定,看不清,道不明。
“.可等到了筑基后期、筑基巅峰、资深筑基阶段,散修出身的筑基修士就会飞一般的后起直追。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走到这一步。
到了紫府大修的层次,很大一部分紫府,都是以散修和低微的出身,而踏入修仙界的。
一千名紫府,能有六百人是散修和小宗门、小家族出身。
但你知道,筑基巅峰的修士中,大部分都是大族、大宗子弟。
金丹仙尊中,这种数字上的问题更明显,九成的金丹仙尊都有着低微的出身。
可紫府大修士中,低微出身的紫府大修只有六成。
多出来的三成,是怎么回事?
莫云舒,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那个自以为自己是正义的莫云舒愣住了。
如果散修是被欺压的对象,那修仙界的仙尊和紫府们,为什么大部分都是散修呢?
她从未注意过这种数字,崔白毫会统计这类数据,还是受王玉楼主持两宗前线时,对各类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得到的启发。
“对于志在顶峰的修仙者而言,开始时的出身和过程中的境遇,都只是其修行过程的一部分。
大修士有一万年的寿元,前一百年、两百年在做散修、做底层修士,只要挺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从底层到入局的过程,是最难的。
但我们这些散修啊,就像是坚硬的石阶上,破石而出的野草、苔花。
只要有些希望,我们就会往上生长。
我们不怕危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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