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尊的表态似乎是支持,但最后的落地,对应的是实质的反对。
是,我知道你有功,是,我知道你为仙盟流过泪、流过汗、流过血。
不过,我依然不支持你,小王,你还得练!
这就是修仙者上升的路上,面对的最无奈的关口。
王玉楼不努力吗?
王玉楼没有为仙盟做贡献吗?
他努力,他顺应水尊的意志努力,他甚至靠着水尊的支持,搞垮了莽象!
王玉楼平静的站在群仙台中,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簸箩天上的那一幕。
那是王玉楼第一次上簸箩天,嗯,还是青蕊带他去的。
在簸箩天上,因为什么事被人刁难,王玉楼忘了。
他只记得,记得水尊站出来,替他挡住了其他人的压力。
他只记得,自己在那一刻,产生了一种幼稚、天真、可怜可笑的幻想——如果变法,能永久的进行下去该多好?
自幼双亲俱丧,莽象压制下成长,于仙盟群青原的舞台上终于展露的才华。
群青见真章嘛,那时候,青蕊器重,水尊支持,苍山关注。
那段时间,王玉楼面对的压力很大,但却又是真的有种海阔天空之感。
可就像他早早便理解的那样,靠仙尊不如靠自己,顶级金丹们用他有功,等他无用功之地时,就会弃他如蔽履
然而,当水尊明确的反对后,王玉楼依然会有恍如隔世之感。
回不去了。
王玉楼可以保留属于短生种的羸弱,玉阙仙尊却需要坚硬的道心。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念及至此,王玉楼轻声开口。
“水尊前辈,玉楼是年轻了些。
但玉楼自问,以我对仙盟的贡献,也当有个仙尊之位作偿了。”
注意,不是王玉楼傻,更不是王玉楼狂。
别人已经明确反对、坚定反对、直接反对了,王玉楼要是依然指望无脑舔、无限的退缩,就能获得水尊的支持,那才是真沙比。
相反,他必须明确自身的要求,把青蕊提出让他证金丹的荒诞性换做自己‘理当金丹作偿’的合理性,这才是斗争的思路。
无限的退缩,没有那么大的用,他不是青蕊,没有青蕊的余裕——当然,青蕊的余裕也不一定能保住她这波没事就是了。
水尊没有搭理王玉楼,它的狗腿子惊澜仙尊开口了。
“王玉楼,你这么年轻,就能成道,让那些仙盟内的几千岁的紫府们怎么想?
你也是做过仙盟副盟主的人,要有大局意识,你现在证金丹,反而会破坏仙盟的稳定。
而且,你说你有功,可仙盟什么时候亏待你了?
要我说,你至少应该等八百年。”
再说一遍,这就是修仙者成道路上,最难的关口。
你再努力,再强大,再有贡献,在真正需要跨越境界时,那些比你更强大的上位者,那些甚至以往是支持你的上位者,依然可能会跳出来拦你。
王玉楼没有顺水尊的意吗?王玉楼对水尊有不敬吗?
王玉楼虽出身红灯照,跟着青蕊混过,但他现在隶属第四派,已经不是青蕊的人了。
可这一切,都没用,上位者就是不认可你,就是不给你机会。
以往的支持,是用你有功。
那么多狗,那么多牛马,用你已经是抬举你。
可你这条狗居然想上桌,那抱歉,你像上桌,就不是好狗了!
当然,王玉楼可以喊三万年河西,理论上,王玉楼甚至可以以力证道,打破这压制他的牢笼。
可大天地中,神通是不许流通的,法门是被藏得严严实实的,机会是被所有人盯着的,后进者的实力甚至储物袋中的东西,都是被老登们算计的明明白白的。
王玉楼靠什么打?
他有莽象能打?他有丘弥勒能打?
王玉楼不说话了,他用沉默表达着自身无声的反抗。
无声的反抗,因为王玉楼没有办法,他拿可以轻易改易他命运的水尊,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成道路上最难的关口,最混账的老贱畜,给王玉楼上了一课。
毫无疑问,惊澜就是在放屁!
仙盟那些站在紫府巅峰几千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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