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那隐居之地,夕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至多只给僧人一个眼神示意。
潜移默化之中,僧人对夕渺已经较为信服,此刻也是谨小慎微起来。
在那山坳边上出现的乃是一座较为朴实的小院,木篱笆围成一圈,门头木框草芦结舍,屋矮囱黑白墙斑驳,也挂着一些青苔,更透着一些生活气息,不像是仙人居所,倒像是一户普通的安宁人家。
僧人微微愣神,随后反应了过来,这种安宁感显然也比较特殊。
夕渺先一步到了院前,那围墙又矮又脆弱,却也让人不敢逾越。
“先生,先生可在?妾身夕渺前来看望先生,也带着此前所说的那位大师前来拜访”
身为佛尊弟子,僧人往日里除了在世尊面前外,在任何地方都驾临姿态,今日却不敢怠慢,夕渺才说完话,他就立刻也跟着上前,甚至下意识双手合十行礼。
“贫僧阿陀罗,前来拜见先生!”
只简单报个称谓,没有任何前后缀,也不说出是佛尊弟子,可谓是十分有分寸有姿态。
这让夕渺都多看了身边僧人一眼,本以为这和尚会立刻抛出佛尊和灵山这些牌面话的。
屋内的庄霖听了也是心中一动,几息之后打开门走了出来,手中还捏着一卷书,隔着篱笆看向门头外站着的两人。
僧人也借机抬头看向庄霖,心头略微有些惊讶,因为他过去的时候,只觉得对方就是一个凡人,气数普通,面色普通,只能说有儒雅之风,但一无华光在身,二无神鬼随侍庇佑,甚至连灵气都没有环绕。
但这种场合,直接看到一个凡人,才更显对方不凡,僧人运足心力暗自观察,这又发现些许端倪。
虽然看着一切普通,但那先生周围却给人一种极其“干净”的感觉,明明衣着朴素却好似有种纤尘不染的浊气不侵感觉。
庄霖也在打量着外头,随后也不施法,遥遥头走到院门前亲手开门。
“先生!”
夕渺笑着行了一礼,和尚也跟着躬身。
“阿弥陀佛!”
“大师法名阿陀罗?庄某才疏学浅所知不多,倒是听夕渺说过,灵山佛尊座下弟子中亦有此名者?”
“先生过谦了,正是贫僧!”
庄霖点了点头,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远来是客,请进吧!”
说完庄霖一伸手,自己率先往屋内走,夕渺对着和尚点头,后者虽然心急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尽量克制着一起过去。
屋内朴素亦如屋外,庄霖亲自煮茶斟茶,倒是让僧人有些受宠若惊。
象征性品了品茶,僧人便立刻夸赞。
“好茶!”
“哈哈哈哈.”
庄霖笑了,放下手中茶盏。
“不过是山中野茶,既非灵草亦非良作,如何能算好茶?”
阿陀罗心头一惊,急着说好话,有些过度了,急中生智之下脸上却是恬静,微微一笑也放下茶盏。
“贫僧所言好茶,非单指茶盏之中,乃是这院落,这屋舍,这清幽,这宁静,虽山野草芦野茶粗作,却也未尝不是好茶!”
夕渺侧目庄霖则眼神一亮。
“说得好,说得好!”
庄霖的话让阿陀罗心头一松,他往日里修行也不是白修的,又常伴世尊跟前,早就练出来了。
“听夕渺说大师来邀请我去盂兰盆会,可是此会难道不是马上就开了,岂不是有些仓促?”
只以儒仙身份而论,不太会以道友称呼,又因夕渺也不是什么寻常女子,所以庄霖喊夕渺也是直呼其名,倒是更多几分亲近感,也让僧人多看夕渺一眼,不过后者自然是面色平静,想来这种场合也不方便帮腔搭话了。
“只因疏忽竟未能事先邀请先生赴我佛门盂兰盆会,如今盛会在即,奉世尊之命,特来邀请先生参会,此乃贫僧之过也!”
庄霖听了面露思索,随后微微一笑,忽然道。
“只怕不是大师之过,我行踪飘忽又不涉世外,世尊法力通玄知三界之事,自然能知晓,但大师怕是此前都未曾听过我嘿,如今时日将近,却又命大师来邀,不是强人所难,又是如何?”
“阿弥陀佛,先生误会了,是贫僧办事不力!”
阿陀罗双手合十低头念诵佛号,但心中却多少有些不平静。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阿陀罗当然不敢说,甚至不怎么敢想,但事实如何?不就是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