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走出正厅,王春生对曹雄道:“说吧,什么情况?”
他环顾四周,确保没有旁人偷听。
“春生,”曹雄压低声音,神色严肃,"我们在郡衙偏院发现了几个被关押的百姓,其中一个自称是蓬莱县的,说夏县令把他儿子抓了,罪名是...强奸。”他凑近王春生,声音更轻了。
王春生瞳孔一缩:“是不是叫大鹏?”
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正是!”曹雄点头,“那老汉哭得死去活来,说儿子被冤枉了,夏县令收了刘屠户的钱,才定的罪。还说刘屠户是县里的恶霸,跟夏县令关系密切。”
王春生猛地转身,望向蓬莱方向,眼神锐利如刀:“果然有问题!将军,你带十个人看好太守和账目,严密监视,不许任何人进出。陈掌使那边,你替我打个招呼,就说我去核实案情,让他先按程序查封账目。”
他迅速做出决策,语气果断。
“春生,这样是否太冒险了?”曹雄有些担心,“那夏竹既然敢制造冤案,恐怕早已做好了准备,您只身前往,万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春生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告诉兄弟们,随我去蓬莱!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县令究竟有多大的胆子,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拔出佩剑,剑尖指向蓬莱方向,眼神坚定。
马蹄声再次响起,王春生带着二十名轻骑兵冲出郡衙,朝着蓬莱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渤海郡衙内一片肃杀,陈廉正指挥御史们查封库房,而刘成业则躲在暖阁里,望着窗外的天空,不停地搓着手,内心惶恐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种命运。
蓬莱县衙后堂,雕花梨木书案上摆着一摞卷宗,夏竹正提笔批注,墨色在宣纸上晕开细密的纹路。
她身着绯红官袍,乌发用一支碧玉簪松松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骨。
虽已近不惑之年,眼角却不见丝毫皱纹,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搭配着修身的官服,更显身姿窈窕。
只是那双眼睛过于锐利,扫视卷宗时,总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人,城外盐商李富贵求见。”门外传来衙役的通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夏竹头也未抬,笔尖在偷税漏税四字上重重圈画:“让他在正厅等着。”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自到任蓬莱以来,这样的拜访从未断过,富商乡绅们变着法儿地送礼,试图打通关节。
片刻后,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搓着手走进来,正是盐商李富贵。
他身后的小厮捧着个描金漆盒,里面隐隐透出珠光宝气。
“夏大人,”李富贵点头哈腰,谄媚的笑容堆得满脸都是,“小的听闻大人近日操劳,特意寻了些稀罕玩意儿,给大人解解乏。”
夏竹终于放下笔,抬眼看向李富贵。
她的目光如寒潭,直看得李富贵心里发毛,笑容也僵在脸上。
“李老板,”夏竹缓缓开口,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本县屡次告诫,只要你本本分分做生意,不偷税漏税,蓬莱县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李富贵连忙摆手:“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的就是想表达一下心意,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拿走。”夏竹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本县从不收礼。若再如此,休怪本县按律处置。另外,上个月你盐场偷税的账目,本县已移交郡衙,你好自为之。”
李富贵脸色瞬间煞白,捧着漆盒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谄媚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惊慌失措。
“大人,这...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夏竹挑眉,从卷宗下抽出一张纸,“这是你盐场的进出货记录,以及郡衙传来的税收底册,要不要本县念给你听?”
李富贵吓得连忙后退半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不用了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他慌忙转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后堂,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夏竹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笔。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一丝忧愁。
她揉了揉眉心,刚要继续批阅卷宗,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慌张:“大人!不好了!”
夏竹皱眉:“慌什么?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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