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涨潮,黑色的浪拍打在犬牙状的潮汐墙上,留下稀白的泡沫,远处隐约可见东京的高楼大厦。
这里是东京附近的偏僻海岸,平时少有人迹,而此时明显要下雨了,更不会有人特意前来,男人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孤寥。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背脊挺拔,就像是独自站在世界尽头的帝王,孤独而强大。
源稚女是在回东京的路上感受到他的气息的,自从血统突破初代种后,她对龙血后裔的感应力增强了很多,更何况诺顿完全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他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源稚女的气息,却没有跟着回东京,而是继续站在这里,就像是专门等着源稚女来给他一个解释一样。
凭心而论,诺顿对她并不差,无论是七宗罪还是一开始的炼金血阵,甚至是那些龙族的隐秘,只要源稚女想知道,诺顿大多都告诉了她。
虽然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都带着算计,诺顿帮扶她,也不过是看中了她的潜力,想让她变成自己手中的利刃,想要利用她杀了其他龙王,不过她也没遵守约定将龙骨给他,他们互相利用,所以勉强算是扯平。
但诺顿带来的帮助是实打实的,这点毋庸置疑,至少在源稚女血统还没有突破初代种的时候,如果没有诺顿,她要面临的局面会艰难更多。
更何况当初老唐为了救她强行觉醒变成了诺顿,至此世上再无老唐这个人,何尝不是另类的牺牲自己?
就算是看在老唐的面子上,源稚女也不希望和诺顿彻底闹翻,老实说,她觉得诺顿这位暴君比其他的几位龙王顺眼多了,但很可惜,随着她越来越强,他们之间的嫌隙还是越来越大。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一个尼德霍格不会归来的和平年代,他们彼此欣赏,也许会是最契合的伙伴,甚至可能会是最默契的好友。
但可惜没有如果。
虽然以源稚女现在的血统和实力,已经不怎么再畏惧这位青铜与火的王者,可她还是不希望反目成仇,至少现在不想。
于是源稚女就来了。
高挑纤细的女孩安静的站到了男人身旁,黑色的长风衣随着海风摇曳,满头银白长发被吹乱,露出了她那双猩红色的血眸。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在岸上,白色的泡沫被激起又消失,海潮声充斥耳畔。
来之前,源稚女还曾犹豫要不要带刀,但考虑到莱瓦汀是诺顿炼制的,真打起来这把武器帮谁还不知道,于是便放下了,选择孤身前来。
但她心里,始终也是蒙着一层阴影的,她知道她和诺顿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也许随时都会大打出手,而且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
可来到这里之后,听着舒缓的潮声,看着浪花翻涌的海面,她的心忽然就静下来了。
管他以后怎么样呢,她想,至少现在,在这一刻,他们还是朋友,他们互相欣赏,他们是默契的伙伴。
她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根从源稚生那顺的香烟,往身旁的男人面前一递。
诺顿皱了皱眉,刚想说不抽,就听到女孩说:“借个火。”
诺顿:“……”
沉默了片刻,男人还是弹了弹指尖,一小团火花在他们面前爆开,源稚女将烟递上去点燃,火花便消失不见。
可烟点燃后,女孩却并没有放进嘴里,只是夹在指尖,闻着那淡淡的烟草味,源稚女说:“在等我?”
诺顿“嗯”了一声:“你去海里做什么?”
他们的语气都很平淡自然,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老友聊天。
可源稚女听着这句疑问却皱起了眉。
诺顿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不是能看出她体内多了谁的血脉吗?就如当初的参孙。
源稚女一开始并不想隐瞒,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融合了贝希摩斯,血脉里多了贝希摩斯的血脉,她觉得瞒不住这位炼金王座,所以没必要说谎。
可诺顿居然问她干什么去了?难道他没看出来?
“他当然看不出来喽。”脑海里,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淡淡的自傲:“所谓黑王长子……不过如此。”
不知何时,这位陷入沉睡的女人醒了过来,此时那双血瞳里,满是不屑。
源稚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在心里问:“你做了手脚?”
“当然。”弗里嘉勾了勾嘴角:“我抹除了贝希摩斯的痕迹,除非你动用他的权与力,不然就凭这些残缺的龙王,谁也看不出来你融合了他。”
“你不是说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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