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腊月的风,冷的有些刺骨,陈默侧着身子,好不容易才划着火柴,将烟给点燃。
安静的坐在那抽着。
刚给家里打完电话,说实话,陈默有些想家了。
但一根烟抽完,淡淡的愁绪随着香烟飘散。
陈默轻吐一口气,收起那股愁绪,明天就是去老单位,跟那帮牲口打对线的日子了。
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起身活动了下四肢,将烟还有火柴装进兜里,陈默仰起头,再度恢复到先前的自信。
大战在即,未战先衰可不是他的作风。
“哔-哔哔。”
“各班,班长带队更换常服,换布鞋,十分钟后楼下集合。”
原本还在外面逗留的八班新兵,听到哨音,一个赛一个慌张。
陈默领着头往宿舍跑。
换常服和布鞋这一听就是要授衔了,这个年代,部队里面还比较穷,常服配的都是橡胶底布鞋,并非那种大头皮鞋。
最近几天,老炮也没少普及授衔的意义,班里新兵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授枪是军人的成人礼,那么授衔,绝对算是第二次成人礼,甚至比授枪还要重要一些。
毕竟,顶着列兵的军衔,他们的身份已经从新兵开始转变为列兵。
好吧,虽说还是新兵蛋子,但好歹听起来不一样啊。
回到宿舍。
老炮还没回来,陈默他们换衣服一个比一个积极。
像是动作比较慢的朱改团,裤子还没脱下来,发现旁边陈默都已经搬着马扎,坐那开始换鞋了。
他忍不住苦笑道:“班副,你也不用事事都争先吧,换衣服没必要这么快啊。”
“没事,你们可以慢点,我这不是寻思着马上要授衔了,提前换好衣服去楼下洗洗手,洗洗脸,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授衔嘛。”
所谓的全新面貌,还真不是陈默瞎扯。
对他这种老兵而言,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上授衔,晋衔,授予军功更隆重的仪式了。
部队有句话叫做神圣使命挑两肩,铮铮誓言入心潭,说得就是授衔。
新兵期间,军装上什么都没有,陈默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军人。
但军衔在身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种信仰,更是一种头顶边关月,心系天下安,当兵走四方,时刻听召唤的奉献。
这帮新兵蛋子还不懂这些呢。
陈默穿好鞋子,伸手拽拽常服,拿起帽子就往外跑。
班里几人先是一愣神,紧接着鸡飞狗跳的加快速度。
等老炮来到楼下时。
八班这几个人,都挤在水房镜子面前,几个脑袋使劲的往镜子上贴,一个比一个臭美。
“有什么好照的?”老炮伸手把几人拉开:“全都出去集合。”
“等下还要带队去汽车连升旗台那里集合。”
“看你们把水房给堵的。”
经过老炮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发现,他们七个都聚到门口,水房地方本来就不大。
他们挤在入口这里,外面不知情的人,都已经排起长队了。
反正都照过镜子,陈默他们笑嘻嘻的让开位置。
走到空地上,列队站好,静待着接下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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