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办法,九十年代末的部队里面,竞赛风气就是狠厉,前几年师里搞连队竞赛,观众席上因为竞赛的事,双方直接干起来。
马扎满天飞都不是没有过。
程东丢掉烟头,抬手拽掉军帽搓搓头皮,他很担心七旅的成绩。
毕竟,剩下那两成人当中,连秀才都被挤到了最后,冲在最前面的几乎都是摩步兵。
这么搞下去,他们七旅今年竞赛别说拿前几名了,综合评分能不能有人进前三十都是问题。
拿着这成绩回去,那特么魏旅,还不把他们这几个连长的皮都给扒了啊。
“哈哈,老程啊。”
所谓有人忧虑,那就必然有人欢喜。
比如摩步新训三连连长胡德干,他脸上那笑容格外滋润,一张老脸都红扑扑的,抬手拍拍程东的肩膀。
“老程啊,这搞竞赛真不是你们装甲步兵的强项,还是回去开车吧,这里的水太深,你们玩不了。”
“放你娘的屁,你个偷狗的,老子的兵怎么样,还不用你说。”
程东起身叉腰,双眸横立,直接破口大骂。
别看程东平时在二连,除了嗓门大,其他方面看着挺和气,但别忘了,他可是装侦的连长啊。
手上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在那种单位混下去?
手底下一群强兵悍将,连长没本事可震不住。
从他到连里的老兵,实际上没一个善茬,只不过带新兵,还是政委给的任务,属实是被压制了而已。
他这一句偷狗的喊出来不要紧。
现场十几个连长,指导员全都笑了起来。
这个外号还真有点来历,以前他们这帮连长刚入伍时,晋省很多地方还活跃着狼群,他们长途拉练时,在野外偶尔会碰到。
有一次,胡德干跟着连队拉练,倒是没遇到老狼,也不知道他从哪掏了一窝狼崽子,抱回来给班里加餐。
从那开始,偷狗的外号,就被很多人传开了。
“你,你骂也没用。”
胡德干被整得有些下不来台,他瞅瞅远处站的老炮,压低声音道:“你们装步兵就是跑步不行,真不行。”
“滚你妈的蛋吧。”程东做势就要挽起袖子,胡德干嘿嘿一笑,他连续退后好几步,没再吭声。
老炮和安振涛的恩怨,胡德干一清二楚。
而老炮是在程东的装侦连,安振涛在他胡连长的炮连。
自己人肯定向着自己人说话啊。
但胡德干不敢去招惹老炮,这还真不是瞎说,老炮虽说以前在82师呆得时间短,也就三年。
可那也是猛人一个,现在82旅很多军官,还都是跟老炮同年兵转过来的。
加上以前老炮全步兵师很多记录,到现在,那些荣誉旗,还在旅荣誉室挂着。
他敢去老炮面前龇两下牙,人家甩他两巴掌,整个82旅都不会替他出头。
其中缘由,其实说起来就复杂了。
当年老炮和安振涛的事,最终甭管是谁签的字,把老炮调到当时同样在平城驻军的坦克七师。
可留下的这帮人,尤其是那些旅里的干部和营级干部,心里多多少少是觉得亏欠他了。
当年七师的传奇啊。
只因为在火车上性质太恶劣,甭管因为啥原因,动手把五六个人打成那样,消息从铁路部门传回部队。
最终没被裁掉,而是转单位,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这种人,胡德干一个上尉连长,敢惹嘛?
借他仨胆,他也不敢啊。
程东看着偷狗的偃旗息鼓,他也哼哼两声,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再度看向赛场。
而这时。
赛场上冲刺的人群,已经开始大范围降低速度。
陈默依旧排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在他前面至少有五六十人。
摩步兵训练出名的狠,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就刚才那一阵冲刺,要不是他经常独自加练,还真扛不住。
忍着几乎要炸开的胸膛,“咚咚咚”的心跳。
陈默连续缓了好几口气,才开始逐渐加速。
刚才不加,一是没必要拼太狠,距离终点还远。
二来,前面都是摩步兵,冲上去很容易被人家阴,跑步的时候,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时刻防备左右前后的老阴逼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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