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之中,有着极大的期待。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祖师那温和笑容下,如山如岳、如渊如狱的压迫感。
“弟子惶恐,不敢当祖师谬赞。”
景迁恭敬行礼,但神魂剑光不坠分毫。
“祖师在【道渊中神天】中,留有坟茔。”
“我等后辈弟子,还以为祖师已经陨落在了【潮鸣】之中。”
“未曾想,祖师还能再次现身。”
“弟子此行,乃为越过此山,直抵【时序之钟】,以求破境之机。”
“不知祖师阻我前路,有何教导?”
【纯阳道祖】闻言,眼中赞许之色更浓,他手中古朴的【纯阳剑】微微低吟。
剑尖所指,无形的场域骤然收紧,仿佛整座【仙炁之山】的重量,都压向了景迁。
现身于此的【纯阳】,乃是自身法力的巅峰,一尊至强的【超脱】大能。
只见他又开口对景迁说道:
“赤霄,你可知,此山乃【仙】之遗骸,亦是万界修士登天之阶梯。”
“你意欲破除旧法,违反【大渊】铁律,摆脱对于【道孽】的依赖,尝试晋升。”
“对于我【大渊】来说,乃是狂悖!”
待说出那“狂悖”二字,【纯阳】已是威能尽展。
如同惊雷炸响在景迁心海,带着大道纶音般的威压,试图撼动他的道心。
紧接着,【纯阳】又说:
“此等违规之举,自然由我亲自出手,行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之举。”
“在你之前,多少位惊才绝艳之辈,都是老老实实,铸碑刻字,才能得以晋升。”
“这丝毫不影响其突破【时序】,得【超脱】位格。”
“那【潮鸣】之下,所有【超脱】道友的神魂化身,皆被留在了【仙炁之山】。”
“我等镇守于此,正是要阻拦各自传承之中的狂悖之人。”
“赤霄,若是你老老实实下得山去,继续凝聚【命碑】,接纳【道孽】入身,我便放你归去。”
“如若不然,我便斩碎你的神魂之剑,将其彻底打落仙山,断你道途前路!”
【纯阳】这话,似是指点,似是责难,恰如景迁预料的那般。
他算是彻底发现了,各个【大墟】之中,对于修士道途的钳制,皆是极为森严。
【主的国】中,万千神灵,系于【主】之一身,诸多从神,看似神临于世,实则乃是【主】的挂件而已。
【意】之传承,为了晋升【超脱】,连自己的肉身都不能保留,唯有将自己的精神,彻底融入【意】的世界才行。
到了这【大渊】之中,看似道途千万,修道也可,学佛也可,炼体也可,成魔也可,条条大路皆可成道。
可实际上,背后有森严的律令,阻拦一切真正出格的狂悖行径。
若想真的成道,必须将那【道孽】的力量,融入自身的修行根基。
并且与【仙】的因果,紧密勾连!
而这样的结果,从【纯阳】的口中得知,会让修士落下一个无可抹除的把柄。
即便已经是【超脱】道祖,面对【潮鸣】之时,也是全无反抗,几乎等死。
似景迁这般,机缘无双,能提前察觉其中问题的天才,少之又少。
他自以为摸索出了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新路。
可这条路,早就被【大渊】的规则给堵死了!
他不过是要尝试晋升【时序】罢了,【大渊】就敢派出来自家的修行源头,嫡亲【道祖】前来阻道。
这等严苛的规则,几乎抹除了任何人,脱离仙山,独自成道的可能!
可景迁偏偏不信这个邪!
他有着得天独厚的机缘,是被【意】和【无】双重认定的【大墟】种子。
自身的修行潜力,还有上限可以提升。
即便有【纯阳】阻道,他也断然不会放弃自己的飞升尝试。
甚至于,这更加坚定了他的争胜之心!
他对于【大渊】旧路的排斥,已然抵达了一个巅峰。
面对【纯阳】说的话,他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祖师,道途之上,何来坦途?”
“既见真道在前,纵然身死道消,亦九死不悔!”
“弟子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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