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擅作主张,那在这个位置上待不到明天。
锦衣卫必须隶属皇权。
即使是张居正,也要经由冯保来指挥锦衣卫。
马自强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
一旁,众锦衣卫都面带惊讶。
一个正三品礼部左侍郎亲自来诏狱保一个从七品的翰林检讨,实属罕见。
他们也知沈念近日在朝堂较为瞩目,但没想到在马自强的眼里竟如此重要。
就在这时。
一名锦衣卫快步走到曹威面前,对其耳语了几句。
曹威立即化作笑脸状,高声道:“开门,送沈检讨回家!”
曹威突然改变态度,显然是冯保发话了。
“沈检讨,今日斗殴之事,就此了结,我自会告知那商人不予追究,你可以走了,我亲自送你!”
沈念的面子不值得曹威亲送,但马自强的面子却值得。
咔!咔!
牢门被打开,两名锦衣卫向沈念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这就是北镇抚司的权力。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抓人问案,至少要留案宗,层层审核。
但北镇抚司抓人。
三大审案衙门无权干预,官员们也不可妄议北镇抚司的审讯与刑罚。
因为,诏狱问案,代表着皇权。
就在马自强和曹威都长呼一口气,觉得此事可了结时。
沈念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不,我不能出去,依照《大明律》,我应被笞四十,我不能违《大明律》!”
“啊?”
马自强和曹威都有些发愣。
在他们的印象中,沈念压根就不是那类迂腐之人。
当下的大明,若全按照《大明律》进行,那再有十个诏狱也是人满为患。
沈念看向马自强。
“马学士,能否近一步说话?”
马自强面带疑惑,走到沈念面前,然后二人便耳语起来。
这时。
曹威与身后的众锦衣卫都感觉非常难受。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趴墙根、窃情报,但此刻,有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儿说悄悄话。
还是他们想听的。
他们却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人踮起脚尖、有人探着脑袋。
还有擅长读唇辨话的人,一直盯着沈念,但沈念半捂着嘴,根本辨别不出来。
最吸引他们的,是马自强的面部表情。
先是惊讶,随之凝重,而后兴奋,最后脸上还出现了狂喜之色。
稍倾。
马自强大步从牢房走出,看向曹威。
“曹指挥使,今晚就让沈检讨住在诏狱吧,明日公事公办,该笞四十就笞四十,无须宽恕,冯公公那里,我去说!”
说罢,马自强亲自为沈念关上牢门,面带笑容地朝外走去。
曹威等人都是一脸懵。
他们第一次见入了诏狱还不愿出去的人,他们很想知道沈念到底说了什么,让马自强如此兴奋。
但沈念朝着曹威拱了拱手,便回到了草席床上。
此为送客之意。
当即,曹威等人一脸懵地走出诏狱,马自强出诏狱后,直奔张居正大宅。
……
约大半个时辰后。
曹威接到命令:依《大明律》办差,然须轻笞。
曹威不解。
如此芝麻大的小事,为何一边要公事公办,一边又要违例轻惩,明明将沈念放掉就行了。
他虽不理解,但仍要如此执行。
又过了一个时辰。
就在沈念快要睡着之时,收到了一封信,来自内阁首辅张居正。
这是沈念首次收到张居正的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沈念看过后,思索了许久,然后喃喃道:“有道理!”
……
翌日清晨,曹威在诏狱内亲自问案。
沈念与乔文道分站两侧,公案上放着二人的口供。
曹威朗声道:“经查,翰林院检讨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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