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官员勤勉努力的模样。
如此,他便能清闲一些。
沈念点了点头,笑着道:“赵汝师(赵用贤)与王胤昌(王祖嫡)都是急性子,有他们在,保准众修撰、编修送来的内容,不会过夜。”
王祖嫡、赵用贤、刘楚先和刘克正四位检讨。
虽也是纂修官。
但主要侧重于稽考参对方向,即处理修撰、编修们纂修过的内容。
赵用贤与王祖嫡都是将上厕所时间都用在公务上的猛人,半天不喝茶,不去厕所,乃是常态。
在这两位老大哥的带领下。
有些油滑的刘楚先与一心想要常年留馆的刘克正,不可能懈怠。
就在这时。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赵用贤,你不过就是一只蜷缩在书页里的肥虱虫,有何资格诽谤老夫?”
申时行与沈念瞬间便听出此乃翰林编修沈一贯的声音。
接下来,争吵愈加激烈,但声音不大,听不清具体内容。
很快,又有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沈一贯,尔母婢也!”这道声音来自翰林检讨刘克正。
沈念对这四个字非常熟悉。
当时正是他借阅刘克正的一本闲书,发现这四个字被用毛笔圈了起来,才记在心里。
后来发现用这个四个字发泄情绪非常过瘾,便经常在无人的时候使用。
这显然不是在辩论!
顿时,申时行与沈念快步走了过去。
一进门。
二人便看到沈一贯指着赵用贤和刘克正,高声骂道:“你们两个鼻乌嘴黑、闲嘈心的浊蠢才,速速致歉,不然史馆之内,有你们无我!”
“住口!”申时行面色阴沉,高声喝道。
沈一贯等人见到申时行,都纷纷躬身拱手。
“都到我的值房来!”申时行瞪眼说道,然后长袖一甩,朝着外面走去。
他最头疼的就是处理此类事情。
去年纂修实录时也有官员吵架,但远远没有今日这般粗俗下作,从双方争吵的话语来看,应该都没少看闲书话本。
随即。
沈一贯、赵用贤、王祖嫡、刘楚先、刘克正、外加沈念,都朝着申时行的值房走去。
沈念很意外。
刘克正可称得上整个翰林院最老实的史官,能逼得他说出“尔母婢也”,绝对有隐情。
……
片刻后。
修史馆副总裁值房内。
刘楚先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
约一刻钟前。
赵用贤四人吃罢午饭,迎面遇上了沈一贯。
赵用贤做事心切,问询沈一贯纂修进度以及下午何时能将今日修撰的文书交给他们。
听到此话,沈一贯有些不悦。
他认为赵用贤既非催纂官又非他的上官,没有资格催促他。
当即,沈一贯便道了一句:“该送时,自会送来!”
此话引起了赵用贤的强烈不满,便以“修典事重,不可怠慢”为由与其争论起来。
沈一贯倚仗着自己官高一级外加日讲官的身份,斥责赵用贤无礼。
双方争论片刻后。
赵用贤认为沈一贯的心思根本不在修典之上,又结合他近日在史馆的行为,怒怼道:“君来此,修史乎?植党乎?”
植党,是能让任意一名官员都汗毛竖起的罪名。
此话一下子激怒了沈一贯,成为“论辩”变成“骂战”的导火索。
论嘴上功夫,沈一贯远高于赵用贤,便开始痛斥赵用贤。
王祖嫡与刘楚先劝说都插不进话。
刘克正忍不住替赵用贤帮腔道:“沈编修,哝(你)日日在史馆游逛,高谈阔论祖宗典制,遇到想法一致者,归其为友,遇到想法不一致者,便结势打压,不是植党是什么?”
此话,一下子捅在了沈一贯的心窝子。
他冷眼看向刘克正,道:“你一个说话都说不囫囵的蛮人,若无沈子珩,怎有资格在此?”
听到此话。
刘克正气急之下,便忍不住说出:“沈一贯,尔母婢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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