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攸早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抓着一根稻草,也要当做救命的良方。
“可该如何做,他们身边都有大量的甲士护卫,便是倾尽手中的死士,也冲不开他们身边的防卫。”
胡玄辉安抚道:
“陛下难道以为,他们之间的猜忌是一个郁久闾阿那瓌就能抚平的么?若真的能抚平,金镛城又何必调集这么多的甲士,天柱大将军府也不用如此戒备森严了。”
“陛下再想,他们之间仅仅是意气之争,想要分个高下么?不,他们都想要立国称王,乃至取陛下而代之。这大魏江山容得下两个皇帝么?”
元子攸此刻根本就是顺着胡玄辉的思路在走下去,可终究还存了几分自己的怨恨。
“这两个逆贼!”
“陛下不必如此忧虑,他们两人要做的事情,远比陛下要繁重。而陛下养好身体,要做的只是在关键之时,挥出那致命的一击。他们两人,纵然指挥千军万马,可依旧是肉体凡胎!”
胡玄辉看着元子攸,行了一礼。
“陛下天命在身,才是真正的天子啊!”
胡玄辉这一句话,让元子攸生出了信心与勇气。
不管是自我催眠也好,真的相信了也罢,元子攸的面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没有了刚才的委屈求全,又有了帝王的威仪。
“朕才是天命所归,这两头拦路的恶虎,终究是赢不了真龙的!”
胡玄辉看着如此的元子攸,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笑容。
她知道,大魏的天子已然失去了所有,成为了她手中最强的刺客了。
——
阴山以北,漠南之地。
柔然的王庭坐落六镇以南的草原上,郁久闾阿那瓌带着自己的部落到达了曾经多少先辈也未能到达之地。
不过,如今的北地,只剩下了六镇体系的残躯,轻易可破。
阿那瓌到达了这里,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
便在七八年前,他记得,这里依旧聚集了大量的六镇兵,拥有着强大的武装力量,足以与柔然对抗。
可如今,漠南的力量十分薄弱,便是北魏的官军,也都在阴山以南之地驻扎。阴山以北的漠南地区,成了一些依附北魏的部落游牧的牧场。
金帐之中,郁久闾阿那瓌坐在可汗之位上。
底下,聚集了大量面目各异的部落首领。
其中,有着漠北的铁勒诸部首领,也有着西域的突厥、粟特人,还有着来自曾经鲜卑故地的契丹、室韦人。
郁久闾阿那瓌自从当年在漠南败退之后,便回到了漠北,休养生息。
他在等待着部落之中还没有车轮高的孩童渐渐长大,能够驾驭烈马,弯弓射雕,也在等待着牛羊繁衍成群,部落之中的物资渐渐充裕,更在等待着柔然重新壮大,成为草原上无可置疑的撑犁孤涂。
漠北那极寒的天气能够锻炼出最为勇猛的勇士,北海丰富的鱼群也能为部落提供大量的食物,草原之商路连通远域给部落带来了大量的财富。
郁久闾阿那瓌本应该再等几年的,等到柔然的实力更加强大,可复仇的怒火加上敌人前所未有的虚弱,让阿那瓌忍不住动手了。
他在冰天雪地中等待了那么多年,积聚了如此多的愤怒与不甘,终究要一雪前耻。
南下之后,阿那瓌发现了他的抉择是对的。
六镇已然不复存在了,也不可能再有六镇矗立在阴山之北了,只要占据了漠南之地,各部归心也是迟早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复仇的开始!
“郁久闾发呢,找到他没有?”
郁久闾阿那瓌南下之时,重点的目标就是抓住这个昔日背叛他的人。先前的探子,本来已经打探出他的下落,就在漠南之地。
可柔然大举南下之后,郁久闾发便没有了踪迹。
阿那瓌麾下的射雕者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可汗,我们抓了他部落之中的几名土豆发,听说这叛徒知道可汗南下之后,当即就跑了。”
“跑哪去了?”
“他带着当年流落在此地的王室中人,南下去了。”
“朔州?”
“不,听闻是更远之地,乃是如今大魏秦王的辖地。”
郁久闾阿那瓌皱眉之时,他的国相走了出来,行了一礼。
“可汗,情况与我们想象的有些不同。”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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