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人物?虽然回国不久,不过确实遇到很多演员都不愿意演这种角色。”刘毕戈注视着陆严河,“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直接说。”
“噢,抱歉,不是,我没有考虑这个。”陆严河解释,“剧本里面有些东西,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我现在注意力没办法集中,我可以先回去吗?关于这个剧本,我现在还无法沉下心来认真考虑演不演的事情。”
刘毕戈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行,你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想好了联系我。”
陆严河点头,“抱歉,我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了。
刘毕戈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陆严河这是怎么了?
剧本里什么地方让他这样了?
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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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佳阳他们有些奇怪,陆严河今天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平时陆严河可不会十一点就上床。
对于现当代的大学生而言,十一点之前睡觉,这种作息简直不可思议。
没有去今天交流活动现场的肖靖私聊毛佳阳,问:今天现场气氛不好吗?
毛佳阳说:没有啊,都挺好的。
毛佳阳说:可能就是累了吧。
肖靖:真是罕见,平时他都是最晚睡的。
……
陆严河其实没有睡,他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脑海中回闪过袁宜拿起餐刀捅向苏肃老师的那一幕,惊悚,血腥,即使在记忆中出现,也带着一股无法释怀的锋利感。
这件事其实一直保留在陆严河的脑海深处,像一帧挥之不去的惊悚画面,同样,也是陆严河始终不理解、不明白的一个迷。
时至今日,陆严河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袁宜可以在将餐刀插进苏肃的身体以后,还能站在苏肃的对面,居高临下地对着苏肃微微一笑,用冷静的语气对他说:“当初是你说要爱我一辈子的,你失言了,这是你欠我的。”
如果在袁宜和苏肃之间划一道分割线,不看苏肃那边,袁宜说这句话的语气,甚至像在一个下着雨的清晨,面对熹微的晨光,用清澈的口吻念出一句心爱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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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陆严河仍然六点就起床出门去晨跑了。
汗水滚滚而下,他喘着气,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学校门口有一座报刊亭——在这个年代十分罕见的报刊亭。
陆严河看到了《跳起来》第一期。
他经过的时候,问了一句:“老板,这本书卖得好吗?”
老板点点头,说:“还不错,我已经卖了快一百本了。”
这是在振华,学生多,又是附近唯一的报刊亭,能够这么高的销售数字,很难得。
陆严河道了谢,往学校里跑去。
七点回到宿舍时,大家都还没有起床。
他放轻手脚,洗漱一番,背上书包去教室。
《宁小姐》的剧本再次浮现于他的心头。
这个时候,他才能通过回想的方式去审视这个剧本。
这是一个充满很多隐喻的剧本,包括找他来演的那个角色,一个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实际上早已经失控偏执的人,一如宁音的生活状态。
在外国文学这门课上,教授就说过,西方文学,尤其是现代文学,出现了一种趋势,即聚焦对人内心和生活的剖析。
陆严河觉得,《宁小姐》就是这样一个剧本。当然,它并不沉闷,很多的对白,包括剧作的结构,都呈现出一种艺术感。
但这个剧本最让陆严河感兴趣的,还是找他的那个角色。
他还不是特别地理解这个角色的心理驱动,但却产生了一种天然的好奇和探索欲望。
中午,陆严河去餐厅跟陈梓妍和邹东见面。
邹东就是陈梓妍帮他找的保镖。
邹东看上去是一个很健壮的男人,身材壮硕,穿衬衣,打了领带,看起来很重视这一次跟陆严河的见面。
简单介绍,寒暄,打招呼。
陆严河喊东哥。
确实如陈梓妍所说,邹东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脸上几乎没有笑容,是一张如岩石般板正的脸。
但他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有一种可靠的气质,给人一种可以相信的正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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