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时候并不在府中,难免给了东海王机会。
不过,幕府中肯定会有人给陈公通风报信,让他了解兖州幕府的情况。
兖州士人陆续进入幕府任职,在聪明人看来就是陈公的反击之策。
今日这场聚会,其实是东海王发起的,也是他拉拢幕府僚佐的手段之一。只是没想到,王直接站出来,赤裸裸地逼着众人表态,狠狠打东海王的脸了。
王、曹胤、糜直三人表态后,左长史潘滔端起酒樽,起身道:“当为陈公贺。”
潘滔之后,左司马裴邵、从事中郎裴邈、沈陵、参军邹捷等人纷纷起身,道:“当为陈公贺。”
左于上首的司马毗已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过来。
但他毕竟年纪小,不太会掩饰内心情绪,脸色苍白无比,让人一看就知道怕了。
是的,他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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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勋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尝试拉拢了不少人。这些人态度暧昧,但都没有明确拒绝,这让他一度看到了希望,与右长史赵穆、右司马邓攸多番商议,觉得可以加大力度,进一步尝试。
但他现在清醒了。
打脸来得这么快,是他始料未及的。同时也让他明白,之前所做的一切有多么可笑。
仅仅只是一场战争的胜利,就让那些墙头草们迅速与他切割,坚定地站到了陈公邵勋一侧。
何其可笑!之前干的事何其可笑!
他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挣扎了。他可能一辈子都斗不过那个男人,因为就连母亲都成了他的人,还为他生下了孽种。
赵穆、邓攸二人还算镇定,不断以目示意,让东海王表态,把今天这场闹剧糊弄过去,免得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司马毗的手有些发抖,勉强端起酒杯后,一饮而尽,用苦涩的声音说道:“为陈公贺。”
“为陈公贺。”见到东海王都这样后,下级僚佐们纷纷举杯。
王哈哈一笑,坐了回去。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当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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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穆、邓攸等人你准备如何处置?”考城县内,裴妃躺在邵勋怀里,轻声问道。
“去关中任职。”邵勋左手抚着裴妃光滑的脊背、腰臀,似乎在丈量一道美丽的曲线。
右手则轻轻揉捏着,闭着眼睛享受柰子——柰又称柰子,原产于中国,早期苹果。
嗯,也就只能过过手瘾了。
花奴生完孩子不过半年,他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万一女人又怀孕了呢?
不出征的时候,他每晚都要和女人一起过夜,但并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是个人喜好,一定要有女人陪他一起睡罢了,哪怕什么都不做。
“原来你急吼吼赶来考城,还真是有事啊。”裴妃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花奴你做得很好,招了不少兖州士人入府。但最大的恶人,还得我来做。”邵勋说道:“打完仗,就要料理内部了。”
他已经都督司豫二州诸军事,其实拼着受点损失,可以把兖州一起督了。但他没这么做,可能出于自欺欺人的心理——司马越才死多久啊,你就迫不及待把兖州抢走了。
这其实是一种又当又立的做法,但政治人物嘛,就是要学会双标,学会又当又立。
裴妃轻叹一口气。
她其实有些举棋不定。保留兖州幕府,对她来说是有利的,尤其是对她刚生下的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她感觉自己有点变了。以前顾及邵勋的名声,不想让他太过为难,毕竟收王妃入府是一回事,收曾经的主母则是另一回事。
刁奴欺主,总不是那么光彩的。
但现在么,她又有点想要给孩子一个名分,让孩子堂堂正正做回邵勋的儿子。
孩子的出生,果然改变了太多。
邵勋似有所觉,下意识搂紧了裴妃,道:“河阳大战之时,我趁夜渡河,彼时电闪雷鸣,秋雨如注。船工虽奋力操桨,舟楫仍飘飘荡荡,无所依凭。那会,我最多的念头便是,万一落水,可能再也见不到伱了。”
裴妃一怔,把脸靠在邵勋胸口,白嫩的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老实,在外拈花惹草。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时候半真半假,但不争气的是,她就是爱听。
她想起了金墉城之时,男人说要抛弃一切,带着她突围的事情。别人怎么样不清楚,但她至今仍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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