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现在如何?”
邓白漪知道,谢真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所以在其临行之际,她没有挽留,只是默默取出了自己准备的符箓,品阶由低到高,聚气符,清净符,五雷符……事出紧急,这些符箓来不及筛选,她一并交到了对方手上。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符箓大概派不上用场。
但谢玄衣没有拒绝,他将这些符箓,都带在了身上。
“很难说。”
密云回头望着邓白漪,叹息说道:“因果道则并不是万能的……而且我如今参悟的道则,只有一小部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恩公离开之前,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危机四伏,而如今这抹杀机,却是逐渐消散了。”
杀机消散,按理来说应是好事。
但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邓姑娘,你说……”
密云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恩公他,凭什么去杀元继谟?”
“我……”
邓白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个问题,密云问的很好,这也是她心中的困惑。
一个洞天境。
凭什么敢去直面阴神十五境之后的存在?
“……我不知道。”
许久之后,邓白漪声音极轻地开口:“我其实并不了解他。”
此言一出,密云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您和恩公,难道不是旧识?”
“说来荒唐,我与他认识不过区区一载……”
邓白漪自嘲笑了一声。她此刻的神色有些茫然,也有些落寞:“虽一同经历过生死,可我却从未见他陷入险境。或许这便是我不去拦他的原因,我总觉得,谢真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到,他想杀的人,一定能够杀死。”
“这世上,当真有这种人么?”
密云听完此言,陷入了深思之中。
……
……
江雾弥漫,衢江中段,湍流不止。
几只木船,在元石阵纹催动之下,如飞剑一般飞快掠行着,在江面擦出一蓬蓬光火。
元继谟站在木船船首,双手背负,黑甲外罩着一层斗篷,虽有风起,但斗篷四周却被元力笼罩,纹丝不动,垂落及地,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长枪,其余皇城司密谍则是如临大敌,持握刀兵,全神贯注凝视着不断破碎的雾气。
忽的。
元继谟抬了抬手。
木船顿时减速,大雾笼罩过来,他并没有动用元力,直接荡开这些雾气,而是平静地站在雾中,静默地等待着来客。
很快。
江那边便驶来了一道不疾不徐的小舟。
与皇城司特制的元石木船相比,这小舟实在太过简陋,甚至可以称之为“木筏”,紫青宝船上其实还有更方便的水行宝具,钱三本想将其赠出,但谢玄衣却是婉言谢绝……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好的宝具,也会被接下来的战斗摧毁。
最普通的木筏。
反而最适合这次出行。
木筏上,同样立着一道黑衫身影。
谢玄衣背负双手,站在木筏上,江流很大,木筏摇晃,他的身形便也随之一同摇晃。
所有元气,尽数内敛。
不去吹散雾气,不去遮挡风浪。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最普通,最平凡的少年。
然而皇城司却没有人这么看。
眼前的少年,乃是踩在大世所有天才头顶的新任“剑道魁首”。
谢真只有洞天境。
但那又如何?!
洞天境的梵音寺佛子,在南疆杖杀了一位阴神尊者……
他们丝毫不怀疑,眼前的少年,也能做到。
“谢真!”
“……谢真来了!”
一道道低呼响起。
与元继谟随行的皇城司密谍,全部进入备战状态,弓弩上膛,刀兵出鞘,寒光凛冽。
说来也巧,翻涌不息的江浪,大风,在此刻逐渐散去。
这场会面。
比皇城司所有人想象中还要平静。
雀契额头渗出冷汗,首座未下命令,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样的“见面”当真正常吗?首座大人不是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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