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记者的话,快去地里头照一张。”
“……”
村民嘻嘻哈哈说着,没人把这当回事儿,还认为大家一起演戏很有趣。
除了陈贵良,所有人都支持袁记者。
陈贵良只能配合大家演出,反正市报只在本地发行。而且普通市民根本不看,机关单位订阅了也没人看。
这是一份只有销量、没有读者的报纸!
陈贵良握着锄头,去地里跟严校长拍了一张。
袁记者又让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外公外婆,站在破屋前拍一张合影。陈贵良手捧录取通知书站中间,长辈们站在他两侧和身后。
严校长对长辈们说:“明天要在县城戴大红花坐车游街,你们也一起去嘛。”
奶奶去不了,晕车。
陈兴华和姚兰两口子欣喜答应。
外公问道:“我们也能去?”
“都能去,”严校长说,“一辆大巴车,送两个考生和家长,坐再多人都绰绰有余。”
小舅问道:“我也去可不可以?”
“都可以。”严校长说。
立即有村民开玩笑:“吔,三拐子,你走路都走不顺,还要去戴大红花游街啊。”
小舅昂首挺胸:“外甥要读北大,老子为啥去不得?”
陈贵良笑着看向陈兴民:“二叔和贵荣也去吧。”
只请二叔和堂弟,不请二婶和爷爷。
“要得。”陈兴民咧嘴笑道。
二婶很不高兴,但还是对自己儿子说:“你要跟哥哥好生学习,到了高中莫再只晓得耍!”
“嗯嗯。”堂弟低头应声。
“咚咚咚呛!”
山坳那边传来锣鼓的声音,村干部带着一些不怕热的村民,居然敲锣打鼓往陈贵良家走。
陈贵良感觉有点尴尬,但又……很爽!
严校长朝袁记者眨眨眼,然后微笑过去迎接:“你们好,我是二中的校长严顺德。”
“严校长你好,”村主任伸出双手紧握,“我是村主任陈兴耀,跟陈贵良他爸一个祠堂一个辈分的。感谢你和学校的领导老师,把我们家贵良培养得恁有出息!”
陈贵良微笑不语,他对村主任没啥好印象。
严校长说:“也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农村娃儿走出来不容易。”
袁记者指挥道:“抱着锣鼓靠近一些,严校长和村主任站在中间握个手……对对对,保持微笑……”
村主任聊着聊着,拿出毕生最能炫耀的事情说:“我以前还当过兵的,68年的兵。”
“失敬,失敬。”严校长随口敷衍。
村主任却赖上了,一直拉着严校长说话,还说自己外甥也打算考县二中。
闻讯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各自找阴凉地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陈贵良的那些长辈们,也都被围着摆龙门阵,时不时的恭维让他们容光焕发。
傍晚时分,父母、外公、外婆、二叔、小舅、堂弟,跟陈贵良一起在县城某宾馆住下,等着明天坐车在县城里游街庆祝。
去县城的时候,严校长的车坐不下,多亏袁记者开车帮忙。
可惜,奶奶晕车不能来。
次日上午,县教育局的领导来了几个,陈贵良和吴梦带着家人前往大礼堂。
特羞耻,他们两个胸前还要戴大红花。
不过嘛,亲戚长辈们全都开怀大笑。陈贵良的父母,还跟吴梦的父母,自来熟的瞎聊起来。
陈兴华和姚兰两口子,感觉这辈子已经值了,不再想别的事情。兔子养殖场也懒得开了,下半辈子在农村种地就是。
市电视里来了个摄影师,市报记者也在拍照。
先是领导致辞,回顾本县本校的光荣历史,尽情夸奖两位优秀学生,接着展望美好的未来……
然后,陈贵良和吴梦戴着大红花,上台从领导手里接过奖金板。
吴梦的奖金更多,因为她是市状元。教育局奖励1万元,学校奖励3万元。
陈贵良要少些,教育局奖励8千元,学校奖励2万元。
跟后世没法比,但放现在已不错了。
房地产尚未大兴,地方财政特别紧张!
“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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