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之中,庄瑾叹息一声,戴上斗笠起身。
“前辈!”其它小船早就四散逃命,这边空荡荡的水面只余孤零零一只小船,其上的一道人影沈绪靖感知气息,竟是空空无物,顿时惊慌求助。
“且去!且去!”
庄瑾摆了摆手,在沈绪靖从旁离开后,看向对方身后好如勾连天地的水火龙卷,挥动葫芦一洒。
酒水在内息寒煞之下,化作一道冰线,散发着极致锋锐的气息,精准命中水火龙卷的薄弱处,一分为二,从中破开。
这一手、以及一闪而逝的胎息武者气息,让宁同玄等人纷纷面露惊色:“还有高手?!”
阴阳蛟感知到庄瑾气息,又看到后方穆明喜、方力夫、阎时霖等人汇聚追来,也因为重伤在身生出疲惫,不甘长吟一声,摇头摆尾入水远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庄瑾轻吟一声,没入滂沱大雨,等仅仅七八个呼吸后宁同玄等人赶来,只看到一条空空如也的小船,仿佛方才一闪而逝的出手气息,只是一道错觉。
……
一炷香后,清和县,县衙。
明亮的烛火光芒映照着外面瓢泼般的雨幕,哗啦啦作响的雨声,却掩盖不住屋内互相指责的声音。
“这次阴阳蛟逃脱,石堂主难辞其咎,若非‘巧合’挡住我那一爪,我早就重创、乃至击杀阴阳蛟,不会拖延到后来下雨。”
穆明喜在‘巧合’二字上加重语气:“还有,石堂主明明八脉境界,为何之前隐藏只有七脉,不给大家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
石杰自知理亏,索性将所有人都拉下水:“你家四公子不也对宁少侠暗放冷箭,阻止击杀阴阳蛟?还有阎大公子,以及方司正,不也都出手了么?”
“咳咳,宁少侠后来也对沈四公子见死不救,这咱们屁股都是不干净,谁也别说谁了。”阎时霖咳嗽说着。
“这就算都有过错,也有轻重之分。”
石杰却是不依不饶,想借着众人压力逼问:“最后出现的那位那无名胎息武者,我倒要问问沈四公子,此人是谁?为什么会出手相救?莫非是沈家暗藏的后手?”
“此事我也不知,石堂主不如自己去问问那位前辈。”
“哎,宁少侠,你这是去哪?”
“回去睡觉。”
……
随着宁同玄先行离开,其它三方也吵不下去了,自然是不欢而散。
……
四方散场后,如东湖府的阎时霖、方力夫,还有石杰,都在暗自猜测庄瑾身份,四公子沈绪靖与穆明喜也在说起这事。
“四公子可看清相救的那人是谁?”穆明喜问道。
沈绪靖微微摇头:“对方戴着斗笠,又下着大雨,并没看清,不过我隐隐感觉熟悉,应该是我沈家之人。”
此时,两人脑海中皆是想到:离开之前,家主沈先鸿所说的助力。
“沈家通脉以上的武者,我都清楚,距离最近,能赶来的,莫非是……庄供奉?!”
穆明喜脱口而出,可想到那人展露而出的胎息境界,却又感觉似不可能,庄瑾如何能突破这么快?这……合理么?!
沈绪靖也是想到了庄瑾,震惊之余,却是道:“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也只有这个答案了。”
“唉!”
他忽而叹息一声:“看今日情形,庄供奉早就过来,若是提前与咱们商量配合,说不得今日就能拿到阴阳蛟的兽珠,可惜了。”
穆明喜身为沈家庶务司司正,何等见多识广,此刻察言观色,就听出沈绪靖话中的一些不满,深深看了对方道:“各方盯防严密,即使如此,庄供奉也未必有机会。”
“再说,庄供奉突破如此之快,这般天才,暴露出来,大可能被药王帮盯上,在下面县城还好,回去府城就可能有危险。”
他如此为庄瑾说话,一方面是今日庄瑾救下沈绪靖,给自己避免了一桩天大麻烦,心中有着感激;另一方面,与庄瑾有着同样的身份,感同身受,见庄瑾救下沈绪靖,对方却是这个态度,有着类似于兔死狐悲的心寒。
——沈绪靖作为沈家公子,是主,可他们也不是如通脉之下的武者,仆役、家丁、护卫如何,而是供奉级别,还是胎息境界的紫袍供奉啊!
“也是这个道理,庄供奉自有苦衷、难处,是我想差了,回去一定禀明父亲庄供奉的救命之恩,好好感谢。”
他对庄瑾救下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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