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离家,急吼吼去联系自己的朋友圈:急急急,谁家还有不要的珍贵孤本藏书,拿来让我徒弟瞄两眼!
另一边。
被‘赶出去’的崔岘,无奈归家,却在自家门外,碰见了醉醺醺的……裴坚?
崔岘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吃惊道:“大哥,你喝酒了?”
瞧见崔岘。
裴坚红扑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傻笑:“岘弟,大哥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崔岘走上前搀扶住他,无奈道:“什么事儿啊?”
裴坚嘿嘿道:“大哥给你报了个童生试,你后天一早去考科举吧。”
崔岘闻言盯着他笑。
裴坚不说话,也看着他笑。
崔岘缓缓收起笑容:?
见崔岘这般模样,裴坚缩了缩脖子,蹲下来蜷缩在墙脚瑟瑟发抖。
崔岘深吸一口气:“裴坚,直视我的眼睛。”
裴坚梗着脖子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吧。你,你就当去替大哥考一次科举好了。”
……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崔岘揉了揉额头:“我要是想去考科举,我自己会去报名,你为何要替我报名?还有,科举报考流程繁琐,你怎么做到的?”
于是。
裴坚便老实把自己骗老崔氏、崔仲渊写清白身家自述文书、按手印等事情,一一和盘托出。
崔岘追问道:“那联保、结保文书呢?”
裴坚小声道:“一般人肯定办不到,但你是小神童啊。他们一听说,可以跟你联保,高兴的晕晕乎乎,当场就同意了。”
“……”
不愧是你啊,裴坚。
这个事情真的相当严重了,毕竟关乎科考,不是闹着玩儿的。
崔岘脑子里迅速思考,该怎么填补这个窟窿,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那你说说吧,为什么要替我报考?”
“还要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才敢来见我。”
裴坚闻言呆了呆。
他靠在墙边,也不敢去看崔岘,嗫嚅道:“你……你就当我还是那个爱闯祸的愚笨纨绔,人人嫌弃的朽木大哥吧。反正,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臭德行,永远扶不上墙。”
崔岘在他旁边蹲下,平静‘嗯’了一声。
裴坚很是受伤:“你怎么这样啊?”
这次崔岘干脆没理他。
裴坚就慌了,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脑子一热就这么干了!给你报完名,我就慌得不行。”
“这几天我都没睡好,反复去打听,确定这个事情没有违反律法,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有时候我在想,我这样的朽木,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跟你做兄弟。”
“去年一起写《虹猫》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变好了,能读进去书了。我甚至想着,咱们兄弟一起,去闯荡出一番功绩。”
“可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不行。”
“你在课堂里不管学什么,一学就会。你能作诗,读过的书信手拈来,张口就能引经据典。连名儒东莱先生都收你为徒,为你举办收徒宴,百家名门为你恭贺。”
“当时我站在旁边,激动的不停为你鼓掌,可是……可是我也很难受。高奇、庄瑾他们,都很难受。”
“他们还总是说,说以后你越来越厉害,把我们甩的远远地。我听到这话就很烦,想试着追赶上你!可是那个八股文,我越学越吃力。”
“白天在族学上课,晚上我祖父给我补课,天天学到半夜,但还是不行,始终学不明白。”
“我祖父气的一直骂我,到了族学,每次考试后,吴清澜也要骂我。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这么废物啊。”
“我甚至现在一听到考试,整个人都直哆嗦,害怕的开始干呕,吃不下饭。”
说到这里,裴坚有些哽咽。
他擦了一把眼泪,看向崔岘,说道:“所以,我把自己的报考文书偷偷丢掉,把你的交上去了。岘弟,我想着,要是以后再也没办法跟你做兄弟了,那不如,我替你报个名。”
“你还小,就算考不中,也能熟悉一下考场,好歹不浪费一次考试的钱。”
“就当你替大哥我去考试了。”
“将来有一天,你中状元了,那大哥跟着沾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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