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就能求情。”
她看向楚延,“但我观陛下所下旨意,除未见面即指定三人管家外,其余皆是秉承恩威并施手段,并不会轻易开恩。”
楚延淡淡说道:“朕没有见过你们,只凭冷子兴一席话,纵然把你们夸成仙子,也不可能下旨免去贾家男丁徭役之刑。”
“如今见了面呢?”湘云忙问。
史湘云性格豪爽洒脱,天真烂漫,她是敢说敢问的人。
楚延朝她笑了下,“见了面也不能,即使你们侍寝了,也还是不行。”
湘云探春都脸红。
楚延道:“我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如今贾家女眷都已入掖庭宫,侍寝只是你们的工作,就像你们贾家之前以国公府的权势,买来一群小丫鬟服侍一样。”
侍寝只是宁荣两府女眷的工作,她们相当于通房丫鬟。
这话果然是她们不爱听的!
探春深呼吸,缓缓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莫不如是,陛下的话固然刺耳,却道出实情。”
她嗓音悦耳,徐徐讲述。
“只是,”探春顿了片刻,继续道:“贾家的丫鬟们也并不是个个都心甘情愿的服侍,人分尊卑贵贱,在权势面前不得不低头,可权势却不能灭掉人的傲骨。”
她又说:“凡是奴仆,都想着有朝一日主子开恩,将她们放出去,或给她们消去奴籍,纵使不能,也希望子女不再是奴婢。
如今,我们也是一样的,期望有朝一日皇帝能开恩,赦免了我们家!”
说完,探春起身径直跪下请罪。
这一番话人人都知道,却轻易不能说出口。
楚延哈哈一笑,说:“湘云,你扶她起来。”
又被他直呼闺名,史湘云脸上一红,却也站起身将探春扶起。
楚延坐在软塌上,点头说:“你说得很对,人的天性不能被灭杀掉,在我看来,天底下之所以有奴仆出现,一个原因就是饿肚子的人太多。”
探春松了口气,知道他并未生气。
“扯远了。”
楚延回到正题,问:“贾环几岁了?”
“今年九岁。”
“这年纪军营里也不会安排他做什么事情,叫他继续待着。”
探春不敢再开口,皇帝固然是极好说话的,但只流露出一丝帝王之意,就叫人不能违背他。
这时,太监来上菜。
“你们吃了没?”楚延问。
“皇帝陛下要请我们?”湘云都有些吃惊,更别说探春。
楚延笑道:“不过是一顿饭,有什么?皇帝吃的菜足够多,加你们两个也够吃,无非多一碗饭。”
于是宫女多加两副碗筷,楚延招呼她们落座。
“你们家里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楚延问她们。
湘云捧着碗吃饭,闻言笑道:“我跟婶婶她们吃饭时,都不大说话,跟贾家的老太太一起吃饭时,大家就是乐呵的边聊边吃,不拘这规矩。”
探春也说道:“若是待客,吃饭时就不怎么说话,伺候的人也不许咳嗽,平日里宴饮时,却是怎么高兴怎么来,老太太最喜儿孙绕膝时的热闹。”
楚延点头,“年纪大的人见惯生离死别,子孙满堂是最高兴的时候。”
边吃边闲聊,楚延一人吃了三碗饭,她们只各吃一碗。
吃饭毕,宫女太监来撤走饭桌,楚延又回到软塌上坐着,准备休息会后将她们打发走,他还有点奏折没看完。
与湘云见面时间少也没办法,他一时还没想叫她们入宫,以后空闲下来再跟她多聊聊。
“有件事,刚才吃饭时我一直想跟皇帝陛下说。”
史湘云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
“林姐姐拿了几百两银子去给宝玉,叫我来先替她谢罪,等她身子好些,再亲自入宫负荆请罪!”
湘云说完,就忍不住替她求情:“皇帝陛下,你别罚她好不好?银子等将来我有钱了再还入官中。”
她帮林黛玉还钱,足以见得她们关系之好。
楚延问:“她身子还不好?”
“林姐姐听到宝玉的事,急火攻心,因此吐血。”
“吐血?!”
楚延有些动容。
真不愧是红楼书里的“情情”,林黛玉情到深处,骤然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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