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国当文豪》

127、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2/3)



    这一点尤为重要,毕竟假如《祖国纪事》依旧在有些方面按照别林斯基走之前的路子来,那不就正好说明别林斯基是正确的吗?

    那么无论是从个人情感的角度还是杂志经营的角度来说,克拉耶夫斯基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对于这位确实有水平的年轻评论家,克拉耶夫斯基基本上还是比较满意的。

    唯一不满的,则是这位评论家对于米哈伊尔的作品的态度,他明明敢跟别林斯基这位大批评家展开批评,可面对米哈伊尔的作品,他却是不止一次当着克拉耶夫斯基的面情不自禁地称赞道:“简直就是接近完美的作品!我宁愿拿我们杂志一年内发表的所有短篇去换他的一篇短篇!”

    就连米哈伊尔那篇争议颇大乃至于在一些贵族青年那里成为了笑柄的《多余人》,这位年轻评论家在经过长久的思考后,还是忍不住叹道:“我总觉得,他对俄国社会未来的预见是很有可能成真的。”

    克拉耶夫斯基:“?”

    你到底是哪家杂志的人?

    而且这位年轻评论家不光是私底下称赞,就算是在杂志这个应该战斗爽的地方,对方竟然也是写文章称赞了起来,并且放到了杂志的版面上。

    结果就是那一期的杂志卖的确实不错,有读者还专门写信反馈道:

    “我一直能感受到那位米哈伊尔的很好,但具体好在哪里,我却又说不上来。而像圣彼得堡的其他报纸和杂志,往往只停留于表面的吹嘘,看不到任何诚意。但是你们杂志这一期的评论写的非常好,完全夸到了点子上,请再多写一点这样的评论文章。”

    因此不爽归不爽,但人总不能为了个人的喜好就不要读者的大卢布,克拉耶夫斯基目前奢侈的生活以及他的地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祖国纪事》的利润来供养的。

    这便是《祖国纪事》最近这些日子的状况了,说起来克拉耶夫斯基也着实有一阵子没见过米哈伊尔了,虽然据说那位阴险狡诈的青年是在认真读书,但克拉耶夫斯基本人却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现代人》的每一次成功和《祖国纪事》的每一次失败,估计都跟这位喜欢藏在暗处的青年脱不了关系。

    不过算算时间,因为马上就要到年末的缘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他大概会在某个约定俗成的正式场合跟这位年轻人见上一面,克拉耶夫斯基保证自己到时候一定会狠狠给这个年轻人脸色看。

    当然,如果对方突然回心转意要给《祖国纪事》供稿,那么和蔼一点倒是也没什么.

    就当克拉耶夫斯基情不自禁地幻想了起来的时候,与此同时,就在圣彼得堡帝国大学,学监阿列克塞对于米哈伊尔的看法,却和克拉耶夫斯基截然相反。

    如果说克拉耶夫斯基认为米哈伊尔阴险狡诈,整天躲着不敢见人却依旧用无形的大手干尽各种坏事,那么阿列克塞就觉得米哈伊尔实在是有些过于光明正大了。

    一般来说,大学里面常见的那种危险分子往往都是遮掩自己的行踪,然后私底下联系与自己有着相近思想的同学,再一起转入地下成立小组,接着便是想一些危险的东西乃至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但是这位米哈伊尔似乎并不是如此,面对学监乃至秘密警察的审视,是的,阿列克塞可以肯定大概率会有秘密警察已经关注到了这位学生,毕竟在现在的圣彼得堡帝国大学,可以说学生们只要谈论时政,总是会不自觉地引用某位作者的里的内容来说明他们想表达的思想。

    偏偏他们想表达的思想大多还都是些危险的想法,这种情况下,不关注这位作者可能吗?

    而且还有哪位学生像他一样,平日总是被一群学生给簇拥在中心?

    总之就是在这样的审视下,对方偏偏表现得跟普通学生似乎并无太大的区别,正常的学习,跟人交流,偶尔还会参加一下正常的聚会。

    硬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就是对方的学习能力惊人,据说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他只要看上那么一会儿,很快就能倒背如流,跟人交流所说的话虽然含糊,但好像总能让听的人觉得自己懂了点什么,至于聚会,虽然他依旧不说什么敏感的话题,但他似乎也是有意在锻炼自己应付这种场合的能力,可能是为了日后在官场上更好的升迁吧。

    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时候说出的一些话,听起来似乎并不危险,但却是让有些年轻人听得格外激动,像什么:

    “高高兴兴去战斗,去赴宴,不做忧郁的人,不做梦想的人,准备应付至难之事,就像去赴宴一样,要健康而完好。”

    “自己满溢,自己降露,自己做焦枯荒野上的雨。”

    “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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