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德米特里那张粗犷的脸依旧因为激动快速涨红,甚至说看起来简直红的吓人。
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德米特里大有直接把米哈伊尔高高抬起来的架势,并且他也是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对米哈伊尔说道:
“米沙,你在法国那边发表了对不对?照我看你也应该将这句话告诉所有巴黎人才是!那么我敢肯定,接下来无论巴黎再发生任何革命,都是一定会有人将你这句话拿出来,然后告诉他们所有的朋友和敌人,革命又要来了!”
米哈伊尔:“?”
这样搞我在法国怎么混得下去
流亡法国再润到大英是吧?
米哈伊尔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德米特里兴奋的声音依旧在米哈伊尔耳边回响:“是的,你是对的米沙,我从你的话中又感受到许多新东西了!说不定就在某一天,在我们的圣彼得堡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到时候我一定在你的身旁竖起旗帜!而且说不定还有很多人跟着你走,然后我们将在圣彼得堡的大街小巷,甚至在那些如今看来不可亵渎的地方,全都插上象征革命的旗帜!对了亲爱的米沙,你觉得是三色旗好还是红旗好?”
越听越不对劲的米哈伊尔:“???”
我说的法国你在说什么?
德米,你这家伙真有点生不逢时了.
至于说插旗这件事,依旧是在革命老区老法出现并发扬光大,而由于波旁王朝以白色旗帜,即白底金色鸢尾花作为王权象征,因此白色后来更多的成为了封建专制的代名词。
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三色旗便成为主流,而这种旗帜在更多意义上其实象征着资产阶级革命,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化,工人阶级对这种符号所象征的意义便越来越不满,于是到了1832年巴黎共和派起义和1834年的里昂工人起义当中,红旗就已经作为工人斗争的标识出现。
等到了1848年之际,就如同老马在《法兰西阶级斗争》中强调的那样:“只有浸过六月起义者的鲜血,三色旗才变成欧洲革命的旗帜——红旗!”
这也就是为何后来一系列革命和政党都采用红旗的缘由。
那么言归正传,即便这样的天气比较安全,但米哈伊尔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在快速地回了一句:“红旗吧。”
米哈伊尔便赶忙示意沉浸在某种幻想当中的德米特里平静下来。
幻想了,又开始幻想了,德米特里开始幻想红旗正在插满圣彼得堡的场景了.
我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大幻想家.
等到德米特里终于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米哈伊尔也是终于留意到了老陀的反应。
大抵是因为好像从没听米哈伊尔谈过这些东西的缘故,老陀一脸惊愕,满脸都是:“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米哈伊尔?”
而即便是后来成了老保,但在此时此刻,在认真思考了一阵米哈伊尔刚才的话之后,情绪稍微有些复杂的老陀还是看着米哈伊尔有点激动地说道:“米哈伊尔,我也觉得你的话是正确的。”
该说不说,老陀倒是想效仿德米特里来上一句米沙,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尽管此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像德米特里一样赞同了米哈伊尔的话,但他跟德米特里对于有些事物的看法终究是有着本质性的不同,就像这一时期的老陀尽管身处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当中,但他对如何建设某些东西的理论并不关心,他更加关心的还是关于人的奴役问题。
当他说到被奴役的农民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时,他往往无法控制自己。
在这方面许多大作家都有共通之处,尽管他们的政见和思想在后世看来未必足够“先进”,但他们对于人性以及自己所处的社会的认识,绝对深刻到了某种超乎寻常的地步。
总之还是那句话,目前的形势终究还没那么严峻,等到了所有人都因为冷峻的现实而不得不表达自己的倾向、做出自己的选择的时候,别说老陀和屠格涅夫他们了,就算是《现代人》,到了那种时候也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分裂,后来屠格涅夫和涅克拉索夫也正是因为这种思想上的差异彻底闹掰。
坦白说,即便米哈伊尔现在同他们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但等真到了那样的时刻,未必能够将这样的间隙弥补起来,只因这终究是来自思想的差异。
只能说,继续往前走吧,就这样在风雪交加、满是积雪和泥泞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某个模模糊糊的目标前进。
而在即将到达彼得拉舍夫斯基家中的时候,米哈伊尔想起德米特里那直率、热烈的性格,终究还是嘱咐了一些话,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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