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把自身剑法再精进数步,都不用无头苍蝇一般的苦苦思索了,直接请教,跟他学一学就会了,多省心啊。”
“呃……果然是这个道理。”
沈万剑这么一想,就立刻感觉海阔天空,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再看自家妹妹,就觉得高山仰止。
这家伙脑子绝对有些不正常,非常人可及。
难怪,娘亲在自己很小的那时候,总是说,以后你要听妹妹的话,你妹妹可比你聪明多了啊,小呆瓜。
想到娘亲,沈万剑不知不觉,眼眶湿润,迷迷蒙蒙中,好像当初的那个温柔面容也是这样轻轻笑着。
“怎么了,哥?”
“没事,这天星峰今日风好大,有沙子进了眼睛。”
……
厉飞鹰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着举着双手压下四周声浪的陆无病,心中掀起狂涛。
陆无病表现出色,剑斩强敌。
把岳灵风这位大师兄的风头都压了下去,引起望天涯一脉弟子欢呼倒也罢了。
但为何,自家虎魄一脉众弟子,也跟着一起欢呼呢?
不但是跟着自己来的这十余个精英弟子。
就连金玉堂那边,也同样的支持者众。
这样的弟子……
何德何能?
便宜都让欧阳老儿给占尽了。
当日,呸,当日也抢不过他。再说当日我还真没想抢,若是在护送途中,多打一打感情牌,与陆长风夫妇拉点关系,是不是今日的情形又不一样。
听着四下里传来的呼喊声。
厉飞鹰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当初,也有一个师兄,这么站在山上,振臂一呼,四周云起响应。
自己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萝卜头,站在人群中满脸狂热。
那人锐气冲天,剑可裁云,一众师叔伯,都以他马首是瞻,后来怎么着了?
过往一切都已化为云烟。
师兄的死讯传来之时,自己只来得及在他的衣冠冢前烧得几张纸钱,敬上一壶水酒。
救命之恩,授剑之情,终归是再也还不了啦……
“义父?”
“义父……”
耳边听到余青山疑惑的呼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厉飞鹰深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
“青山啊,我教了一个【争】字,却没教你一个【忍】,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心里想什么,都会写在脸上?”
“啊?”
我写什么了我?
余青山满脸懵逼。
义父又在发什么神经?
是被那小子的剑术给吓到了吗?
“义父不用担心,这次大比,孩儿必胜。他剑法虽然精妙,但快捷有余,威力不足,破不了我这琉璃金身的。”
余青山自信的拍了拍胸膛,拍得咚咚作响,就如拍在钢铁之上。
“为父说的不是这个,前些日子的论兵势,你还记得吗?”
厉飞鹰叹息说道。
“记得,义父问我,若是敌势胜我十倍,该当如何应对?孩儿当时没有回答,只说要回去想一想。”
“那你想明白了吗?”
“明白了,若是敌势胜我十倍,则先为不可胜,待敌之可胜……”
“就没想过,明知不敌,不如早降?”
“义父又是在考验孩儿对吧,未战之前,哪有什么胜败,不战至山穷水尽,又哪懂得苦尽甘来?当然是力求无悔。”
余青山信心十足的道。
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一个“降”字怎么写?
当年,在大雪封城之际,他抢到了半张烧饼,硬扛着十来个小乞丐半个时辰的殴打,都没放手,硬撑着把半张烧饼当着所有人的面,和血吞下肚中。
唬得十来个乞丐手软脚软,拳脚棍棒都少了几分力气。
也正是在那一年,他被厉飞鹰看中,收为义子,培养成才。
而那些乞丐呢?
雪化后他再去看了一眼,就见破庙之中,横七竖八,冻死了一大片。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明白,能笑到最后的,才能笑得最欢。
只要能活下来,些许殴打,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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