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不是送》

铸新鼎(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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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从破损的窗棂灌入,吹得残存的几盏油灯火苗疯狂摇曳,将堂内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堂下跪着几个穿着绸缎、却面如土色的中年男子,浑身抖如筛糠,正是应天府管库的几个小吏。地上散落着几本沾满灰尘的账簿,还有几袋被打开的口粮——里面是掺了大半沙土和霉变麸皮的粟米!

    >“殿下饶命!饶命啊!”为首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库吏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是…是府尹大人…不,是前府尹周扒皮!是他逼小的们这么干的!他说…他说朝廷都完了,留着粮食也没用…不如…不如换点黄白之物,好…好跑路…”

    >“放屁!”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韩世忠须发戟张,如同暴怒的雄狮,猛地一脚踹翻那库吏,“周扒皮早他娘的跟着流民跑没影了!死无对证就敢往死人身上推?!老子在汴梁城头啃树皮的时候,你们这帮蛀虫就在克扣这点救命的粮食?!”

    >他越说越怒,手中沉重的铁锏猛地举起,带着恶风就要砸下!

    >“世忠!”我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如同冰锥刺入滚油。

    >韩世忠高举的铁锏硬生生顿在半空,他胸膛剧烈起伏,豹眼赤红地看向我。

    >我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太师椅上,没有看那吓得几乎失禁的库吏,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霉变粟米上。那灰败的颜色,刺痛着神经。三万将士,一路血泪,饥肠辘辘,等来的就是这喂牲口都嫌硌牙的东西?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笼罩整个大堂。温度骤降。

    >“军法官。”我开口,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一个穿着破烂号衣、但腰杆挺得笔直的中年汉子应声出列,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却锐利如鹰。他叫张宪,是韩世忠从溃兵中提拔出来的老行伍,以执法严苛、铁面无私著称。

    >“在!”

    >“贪墨军粮,戕害士卒,战时通敌资敌,该当何罪?”我的目光,终于落在那几个库吏身上,如同看着几具冰冷的尸体。

    >“按大宋军律,斩立决!抄没家产!妻女充为营妓!”张宪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

    >“不——!”那几个库吏发出绝望的惨嚎。

    >“执行。”两个字,轻飘飘落下。

    >“遵令!”张宪没有任何废话,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立刻扑上,如同拖死狗般将那几个哭嚎挣扎的库吏拖了出去。

    >片刻后,门外传来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死寂重新笼罩大堂。寒风似乎都凝固了。堂内残留的文吏和几个被“请”来旁观的本地小士绅,个个面无人色,体若筛糠,冷汗浸透了内衫。

    >“王德。”

    >“卑…卑职在!”王德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声音还带着颤抖。

    >“带人,去这几个蛀虫家里。一粒米,一枚铜钱,都给本王搜出来!充作军资!”我的声音依旧冰冷,“若有隐匿抵抗者,同罪论处!”

    >“是!遵命!”王德不敢有丝毫怠慢,连滚爬爬地带着人冲了出去。

    >杀鸡儆猴。这血淋淋的场面,比任何安抚和说教都更有效。乱世,需用重典!仁慈?那是留给自家兄弟和未来子民的!对这些趴在国难伤口上吸血的蠹虫,唯有钢刀,才能让他们记住疼!

    >“韩世忠。”

    >“末将在!”韩世忠收起铁锏,抱拳肃立,眼中再无半分暴怒,只剩下冰冷的服从。

    >“清点所有入城兵马,剔除老弱病残无力持械者,编入辅兵营,负责转运、修缮、造饭。其余青壮,无论出身,无论原属何部,打散建制,以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军官由你从血战余生的老兵中擢拔,唯才是举,唯功是举!三日之内,本王要看到名册!”我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打散旧有派系,重建以战功和血勇为核心的军事体系!这是凝聚这支残兵败将、将其淬炼成复仇利刃的第一步!

    >“末将领命!”韩世忠眼中精光爆射,没有丝毫犹豫。他太清楚一支军队的筋骨在哪里!汴梁城下那些肯跟着康王死战的,才是真正的种子!

    >“张宪!”

    >“末将在!”

    >“成立军法司!你为司正!持本王佩剑!”我解下腰间那柄染过无数金狗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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