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我们俩给揽下来?”徐嬷嬷见魏总管没有反驳的意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么个势利小人,竟然还有这么忠心护主的时候,还有这勇气?”
“咱家提醒你一句,这件事最好不要牵扯到大长公主身上。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魏总管端着身子威胁,轻轻睨了她一眼,道,“如果你将事情揽了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件事也就了了。”
徐嬷嬷狐疑地瞅着他,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这势利小人关系多,你怕不是只替大长公主做事罢?是有别人交代你这么做的?”
魏总管的眼眸一眯。
“不该打听的事,别瞎打听。若想活命,按咱家说的去做。”
“我也不问不该问的事。”
徐嬷嬷果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瞧着魏总管,眼角忽然耷拉了下来,神情凝重。
“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眼睛可得放尖了。别到最后被人坑了,把自己给埋进去,还拖上了我。”
魏总管不以为意,道:“你且放心就是。”
“你做事,就没让人能放心的下。江选
你没杀死。上回非说那个凤玉香炉是常乐那丫头打碎的,让大长公主一再出面干预,结果是那个道士。那道士还是……”
说了一半,徐嬷嬷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魏总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魏总管蠢,想抓住常乐的把柄压死她来邀功,结果害得大长公主惹了一身的骚气。现在仔细想想,他当时分明就是在利用大长公主保那个道士,他竟势利到替育国妃子办事。
你根本猜不出来,他现在是在替谁办事,在替谁保住大长公主。保住大长公主,定然是有要利用到的地方。
“好了,别乱想了,小心你的脑袋!”魏总管将拂尘往徐嬷嬷的脖子上一划,道,“你若是知道的太多,咱家想帮你都难了。”
“魏总管说的是。”徐嬷嬷微微一笑,不安地紧抓着双手,“想来想去,不如再去请一批江湖杀手,将他们在路上解决!”
“要能解决早就解决了,还等着你说?再找人去,不过是落下更多的把柄。”魏总管掀了下眼皮子,将拂尘一挥,道,“咱家要赶紧回宫了,陛下跟前儿还等着伺候呢。”
……
夜月高悬,一个人拎着酒坛,踩着月色走在漆黑无人的街巷里,身影还有些不稳当。
哐当!
咔!
他手中的酒坛落在地上,碎裂成一片,不多的酒水流了满地。这人被动静吵到,有了片刻的清醒,停了下来,弯着腰盯着地上碎裂的酒坛。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如同被定格的木偶一般。某一瞬间,像是牵着他的绳线被割断,他的身子靠着墙瘫软了下去,无声无息。
月光轻轻悠悠地落在他的身上,照亮他垂着的半张脸,眼角的一滴泪隐隐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此人,除了怀王还有谁。
柳成言的信今日才到。
原来当年害死母妃的真的是大长公主,江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母妃马上便能沉冤得雪。
“母妃……”
怀王兀地仰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月亮愈显圆润,马上又是个十五。清冷的月盘之中,仿佛有母亲的音容笑貌,怀王迟迟挪不开眼。
……
“母妃,你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册封在即,你为何不高兴?”
十六岁的司伯毓坐在房顶之上,已经不再像小时那般会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偏头看向母亲。
母亲正仰头看着天上的秋月。
司伯毓深觉母亲比天上的明月还好看。他已经长大,母亲却是不曾变老,还愈发的光彩照人。难怪父皇不喜新进宫的妃嫔,她们哪儿有母亲好看?
沅贵妃被夜间的凉风吹得有些冷,抱紧了自己。
“皇后的位置哪里是那么好坐的?你看那
月亮,她一出来群星都不敢闪耀,却是独个孤零零的。而且,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母妃有父皇,不会孤零零的一个。”司伯毓微微笑了笑,“母妃还有儿。”
沅贵妃偏头看向司伯毓,会心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是啊,娘还有你。”
司伯毓温温笑着,沅贵妃的秀眉却是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手下也轻缓了许多,成了不急不缓的抚摸。司伯毓看出母亲眼中的忧伤,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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