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入宫到皇祖母这里拜见了!”
说罢,他嘴角仍旧保持着微笑,但看向廑王的眼神却是冷的,就像是冬日斜照在墙角的晨光。
那个因另一个人的到来而毫无悬念地坐到客座上的人,连忙起身,欲屈身请罪,可另一个声音却不徐不疾地响起了。
“哀家可是听出来了,”太皇太后看了眼廑王、又看了看身边的君主,满眼堆笑地说:“元礼这是在吃哀家的醋!”
听此,漠沧无痕怔了一怔,嘴边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话。
“哀家早些听闻靖儿要回来,心想多年未见,一时间相见心切,便早早命海姑姑派人到城门口去等,待靖儿回城后便直接将人接到哀家这万寿宫来。”太皇太后满脸皆是糊涂之色,“唉唷!看来是哀家做的不对了,不该跟哀家的元礼抢人!”
“皇祖母这是说哪里话,咱祖孙俩呀,是想到一块起了……”漠沧无痕挨了挨太皇太后,脸上变得很有笑容,余光又淡淡扫过榻下之人,一字一句地说:“两年前,黎桑天下未定,廑王主动请缨于西陲之地平定战乱,一年之久,天下安定,又直接放弃了加官进爵的机会,毅然决然奔赴南陵为先皇守陵一年,如今两年已过,廑王返朝,乃是众望所归。儿皇也是想着在今日的朝堂上同众朝臣一起接见咱们这位南归的廑王!”
此时廑王说话:“微臣跑了三天三夜的快马,不曾想行程还是有所耽搁,故而误了早朝,是微臣的失误,还请陛下恕罪!”
“元礼啊,说到这,哀家便要说说你了,”嘴上说着严厉,但太皇太后看向漠沧无痕的眼神却是和蔼,她不由分说道:“靖儿这一路舟车劳顿,你许他歇个几天,又有何妨?你且细致看看你这兄弟,这两年来吃的苦尽写在这皮肉之上了!你二人血脉虽不相连,却也是情同手足的一家人,你好歹也心疼心疼吧?再说了,你那朝廷尚有文武百官在,少你这个兄长助力一天,这黎桑的寰宇呀,也要照常转!”
“儿皇……”漠沧无痕顿时与廑王面面相觑,一脸的不是,此时看见海姑姑一路笑着将茶点送过来了,无助的眼神忙不迭送了过去。
在海姑姑眼里,此时的太皇太后就像个孩子似地,她一边摆着茶点,一边凑着太皇太后小声说:“太皇太后呀,您这般说,只怕是要伤陛下的心了!”
这话一听,太皇太后脑袋一抬,顿时语塞了,也显得一脸的不是,殿中一下子便安静了。
太皇太后顾虑地看了看对面之人,漠沧无痕好像也察觉到了,立马把腰板挺得直直的,那道是有情却似无情的眼神慢慢悠悠地抬向了别处,总归教人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廑王还在下面躬身站着。
无奈,连连地无奈。
海姑姑也是无奈地笑了又笑,她老人家哪里受得了这般窒息的气氛,看着太皇太后脑袋一沉,两手在膝盖上一拍,硬是打破了这要命的氛围,“好啦好啦,这说了一圈,都是哀家的错!”
紧接着,两手握了两个已经满壁的杯盏,满脸热忱,左邀右请,“来来来,别木看着了,也别干站着了,都到哀家这来,受哀家一杯致歉的热茶,可还行?”
这这这,哪里受得起啊?
放眼整个黎桑,怕是没人能受得起……
漠沧无痕和廑王动作忸怩,眼神的朝向一个个都很标准,只是一个比一个埋得低。
最后茶盏送到他们手中的还是海姑姑,既是海姑姑递茶,承的那便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但接了那便是受下了,受下了岂不是大逆不道了……
这会儿,简直尴尬到可以用脚趾抠出三宫六院……
见此,太皇太后顿时忍俊不禁,满眼的慈爱散不开,她也不再为难他俩了,而是拾起了第三杯茶盏,同他们慢慢道:“好了,好了……这热茶,也并无他意,权当是哀家,以慰你二人这些时日为国、为民的操劳之心,同时,也小庆你我祖孙三人,团聚一堂!”
这语调句句宽心,教人一时间心无旁骛了,漠沧无痕连忙起身走下榻,廑王手心的动作也更加沉稳,待漠沧无痕起了头,赶忙躬身。
“儿皇(臣)——多谢皇(姑)祖母垂爱!”
见此,太皇太后不禁与海姑姑对视了一眼,很是满意,遂同他二人共饮下杯中之茶。
杯举过眉,黎桑非靖的目光轻轻跳着,心想这茶饮罢之后,也差不多到告退的时候了……
思忖罢,他眼神一掩,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他抬袖拭了拭嘴角,海姑姑过来收回茶盏。
趁着漠沧无痕正饮着,他开口道:“陛下,微臣既已归,自今日起,微臣定会竭尽全力,替陛下分忧解难——”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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