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时就直接叫逢志代劳去收钱回来,自己都赖得去了。
卢嘉瑞喜欢在街上闲逛,喜欢到官马街瓦肆去听曲看戏,喜欢到滨河东街和西街去吃摊子小馆,喜欢到勾栏街上院子消遣。冼依良虽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但终究是个本分有些矜持的大家闺秀,如今嫁来,又是一家之女主,房中事自然是循规蹈矩,撩拨挑逗之举动也会有,但如何能相比勾栏院子里的那些风尘女子,刻意奉承,竭力致人快慰之能事?
这一日,卢嘉瑞在街上闲逛,在滨河西街一家扬州酒家吃了午饭,想想无事,饭后就往南边走去,欲到牛角街博钱馆看看。
到了博钱馆,却看到人客极多,屋子里闹哄哄的,就不进去了。再想回头到东城的官马街看看,想想又觉得久不去看俞雕楣了,莫若趁着空闲看看去。
卢嘉瑞来到勾栏街上,却又看到一家新开的院子,门首两侧挂着两个大花篮,篮子里的花还鲜,不曾残谢,院门儿正开着。
卢嘉瑞往里边望去,却见里边客堂里一忽儿闪过的一位女子身影,有些眼熟。他不由得就踱步进去,未到客堂,便有丫头迎将上来,将卢嘉瑞延至客堂中客位上坐下,一会儿,虔婆出来,裣衽施礼道:
“贵客临门,有失迎候,还请恕罪!”
“哦,妈妈不必谦礼!小生闲逛至此,进来滋扰,休怪!”卢嘉瑞起身还礼说道。
“公子请坐,给公子上茶!公子贵姓?”虔婆请卢嘉瑞坐下,吩咐丫头上茶。
“小生姓卢,乃本城人,时常也来这边闲逛。看这院子乃新张,门外还挂着两个大花篮,花也还未残谢,小生要恭贺妈妈才是!”卢嘉瑞说道。
“回卢公子,院子倒不是新张,开张了有些日子了,只是前些日子来了个新雏儿,有客人开了苞,挂的鲜花篮子。”虔婆说道,“这雏儿十分可人,还没怎的接客,不如唤出来与卢公子见见面,包管卢公子喜欢得要不得!”虔婆对自己的姑娘无疑只会说好话。
“既然妈妈这么夸赞,不妨叫出来就是了!”卢嘉瑞说道。
“锁儿,叫萱悦姑娘下来见客!”虔婆回头对丫头说道。
卢嘉瑞一听“萱悦”两字,就不禁心里一颤,莫非真的就是那个能唱善舞的林萱悦?
不一会,一阵衣衫摩挲、环佩叮当之声传来,一位姑娘盛装来到卢嘉瑞跟前,裣衽屈身,深道万福。卢嘉瑞定睛一看,果然是林萱悦!
“萱悦姑娘,不必多礼,请坐下叙话!”卢嘉瑞站起来,向前欠欠身,说道。
林萱悦就在卢嘉瑞身边坐下,似是不敢直视卢嘉瑞。虔婆再闲话几句,就借故去整顿酒菜,返回后边去了。卢嘉瑞一把拉过林萱悦的手,看着她,问道:
“萱悦,你怎么落到这地步?还记得我吗?我是卢嘉瑞啊!”
萱悦方才抬起头细细看了一下卢嘉瑞,也颇有些惊疑,点点头。
“你不是在官马街那边的茶馆唱曲的吗?”卢嘉瑞又问道,“我后来还去过几次安闲茶馆,都没见到你们,茶馆的伙计也说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了!”
林萱悦脸庞儿一阵泛红,迟疑了一阵,说道:
“奴原本河北西路庆源府保州人氏,因躲避辽兵扰边逃到此地,初时爹爹带着奴到茶馆倡寮卖唱为生,一个多月前爹爹不幸病故,奴孓然一身,生计无着,无依无靠,只好投到这院子里来,苟且偷生。”
“哦,原来如此。我原本以为姑娘能唱善舞,唱曲儿讨些赏钱生活总该是好过的。”卢嘉瑞不禁一阵叹息。
“天意弄人,原也无常,也只怪奴命不好,多有折堕!”萱悦说道。
“总归今日我又再得见姑娘,不至错失,也算是美事一桩!”卢嘉瑞就拉过萱悦,抱揽在一处,厮磨间,两人切切闲话,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多久,丫头已将桌子摆好,酒菜上来,两人刚要捉杯对饮,外面两个架儿探头探脑几下,然后就径直走进来,到桌前跪下,从背后转手拿出来一个大纸包,双手呈上来,说道:
“小的们备有一包果仁儿孝敬公子,望公子收纳!”
“你等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来打搅?”卢嘉瑞有些怒意,喝问道。
“小的们知道,公子是本城赫赫有名的卢掌柜,前时婚典办得极热闹风光,县令老爷都亲自上门道贺的。”一个架儿答道,“只是小的们生计窘迫,来这里只讨几个赏钱换点柴米。小的们也不敢多奉讨,烧鸭烧鹅都不拿了,只奉上一包果仁儿,求公子随意打赏些个就行!”
卢嘉瑞看架儿说得可怜,便从袖里抓出一把铜钱,说道:
“拿去吧,休要再来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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