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打伤了人,背人家回去,还说无理?少爷,过来,爬到他背上去。”吴达似乎是不容置疑地说。
他习惯了在主人面前吆喝他人,来表现他的忠心和卖力。
花猴子就爱起哄,也想促成一些羞辱卢嘉瑞的事情来,以挣回面子,一雪刚才被打之恨,因而在一旁竭力怂恿。
柳胖子则两眼直视盯着卢嘉瑞,就等着看好戏,还不时微微冷笑。
“你们三个打一个,都打伤成这样了,还要背你回去,你们太无理了。”壮汉似乎也分辩不出太多的道理,只有再次嗡声嗡气地说道,他只能企求别人能明点理,不要欺人太甚。
就在僵持这当儿,卢永茂拨开未散完的人群,直直扑进来,在看清是卢嘉瑞之后,抢过来抓住卢嘉瑞的双臂,大声喊道:
“瑞儿,你怎么啦?怎么伤成这样了?”
卢永茂再抬起头,环顾一下四周,显然注意到了吴六皮一伙,厉声喝问道:
“是不是你们打的他?”
“没错,是他们三个打的。”壮汉这回又多了一点底气,说话也多一点神气了。
“你们为何要打他?啊?”卢永茂气愤地质问道。
“啊,你就是这泥狗子他爹?你儿子犯着了我家少爷,活该挨打,现在我还要找你算一算我家少爷和这两哥儿们受伤的账呢!”吴达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语气却坚定,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样吧,不必啰嗦,你儿子背着我家少爷回到家门,然后赔他们三个一些抓药钱了事,不然你们别想走脱!”
“那我儿子的伤,你说怎么办?”卢永茂强忍着怒气,质问道。
“那好办,就一个抵一个,你就赔两份药钱得了,一份一两纹银,一总共赔二两纹银。”吴达居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真是欺人,太欺人啦。”壮汉愤然说道。
“父亲,他们仗势欺人,不要和他们辩理,不要理他们。他们三个打我一个。说中间那个是什么知县老爷的儿子。”卢嘉瑞说道。
“什么?就算真是知县老爷的公子也不能仗势欺人啊!”卢永茂稍稍怔了一下,还是据理力争地说道。
围观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了起来,议论曲直的声音越来越大,责备吴达一伙仗势欺人太不应该,吴达虽然并不惧怕什么,感觉太孤立就有点难堪。
而吴六皮几个小哥们原不过想闹着玩,众人的谴责之声使他们觉得不自在。他们现在只想自在地一走了之。
但他们现在倒有点不能自在走了,围观者众多,众目睽睽,又都已经知道了他们是知县衙中的人,他们不能灰溜溜地溜走,连个台阶都没有。
“你们这些山野刁民,起什么哄?闹什么闹?”吴达边走边嚷道,在围观者的圈子里绕,仿佛在证明他没有任何的惧怕和退缩,“顽童打斗乃是常事,什么谁欺负谁的?啊?谁有理谁无理的?啊?都散去吧!都散去啦!”
“那你说什么赔药钱呢?说什么背少爷回家呢?”吵吵嚷嚷中,一个围观者大声问道。
“他们打伤了人,反是应该赔偿的。”不等吴达回应,另一个又提高嗓门喊道。
“仗势欺人,要他们赔偿,不能放他们走。”有了开头的,围观者中胆大的人多了起来,也不管他什么知县老爷的公子了,纷纷站出来帮腔。
吴六皮和花猴子、柳胖子有些呆不住了,吴达也越感难收场。
卢嘉瑞这时也坐直了,初时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两眼不时扫视吴六皮三个和吴达,他要记住这几个人,给了他伤痛,他虽然还没有想到报仇雪恨,但他就想记住这几个人。
其实,卢永茂并不指望获得什么赔偿。他最挂心的是他宝贝儿子的伤,他只想带着儿子尽快离开这里,到药铺去找个郎中看看儿子的伤,上点药什么的。对他来说,儿子比一切都重要,更别说几个钱了。儿子是他后半生的希望所在,是他生命中的生命。
最先介入的那位壮汉是个不甚通理的粗人,本着一副好心肠,想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和力气帮人一把,不想惹上的是知县老爷的公子,对方也并不为他的身躯和力气所镇服,他就没了办法。况且他本身就对官府有一种畏惧,生怕因此以遭到意外的报复。官府的人是惹不得的,他认这个理。
他想早脱身,最好以后对方几个不要认得他。自从知道那些人是知县衙门中人后,他甚至尽量避免与他们照面直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并不吃亏。
吴达虽然是个仆人,毕竟是见多识广,又都是在官府中、城里混的,仗着一些官威,是不会轻易嘴软的。
“怎么啦?仗着什么啦?想欺负到俺头上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